语毕,他鬼鬼祟祟地翻入另一处宅院,看上去是寻找躲藏之地了。
沈期二人却想得更深,泡棠默然片刻,又道:“不少人囿于自身天分,无法破关,怕是会继续血肉生花之法,而且此时又有那些人在外游荡,人人自危,必不会这般费时破关,最后还是会……”
沈期拧眉,文然此举本是出于保护花农之心,借此平却心中戾气,却遭人利用,设了个局,反倒将她囿于其中。
如此一来,原本接受她好意的修士,反而会因为她给人递刀而心生怨憎,如此推演下去,那些人怕是会再度回头,于躲避的间隙举起屠刀夺取花令。
他心知这是文然给自己寻出的解法,此路天然不通便罢了,却偏偏有人从中作梗,还有裴瑜丁明之流的围猎,若是叫他们率先寻到文然,后果不堪设想。
“泡棠道友,我得去寻到文然告知此事,你我便就此分道。”
泡棠拉住他:“我同你一起。”
二人一拍即合,随即翻墙夺院,寻起林斐然踪迹。
不知何时起,谢看花再度回到天柱之上,他侧耳调弦,忽然拨弄一声,是宫商角徵羽中的羽音。
羽属水,只一刻,城中潮湿的水汽便应声而震,不少修士也随之心神一颤,片刻后,自他足下的天柱开始,一层薄薄的雾气就此铺开。
他没有望向众人,只盘坐在上,闭目谱起了羽衣曲。
“诸位不必惊惶,城中先前混入了三只小鼠,我们现下正在搜寻,你们寻花令便是。”
他寻的正是道童三人,这也是他的独门道法,可以凭借无处不在的薄雾探寻几人真身,却阴差阳错给城中寻人的修士增了难度,夜色寻人本就不易,现下多了雾气,更是踪迹难觅。
不少人不敢有怨言,心下却在骂骂咧咧。
另一厢,裴瑜持剑半蹲在屋脊之上,望着周遭薄雾,随意挥过,看向那稍显模糊的名榜,神色仍不大满意。
若是前两人一并剔去,自己独为第一,那还算得上一张不错的名榜。
一瘦长修士站在屋沿,回首一笑,略有谄媚:“裴师姐,这招实在是高,把控住丹若与牡丹,城中修士谁输谁赢,还不是我们说了算!”
“我们?”裴瑜淡淡看他一眼,嗤笑一声,“只有我,是我说了算。世上也只有我能反将她一军。”
这个“她”指的是谁,不言而喻。
瘦高个心中不大服气,却不敢表露,只道:“裴师姐,你大抵不知,文然没有这么厉害,我见过她与丁明对阵过,尚且差丁明几招!”
裴瑜心中不悦,斜眼看去,丁明这等废物若是胜她,岂不相当于胜了自己?
“那场斗法我也看过,不论什么符文,她看过一眼便能记个七七八八,你还真以为她学不会?若不是她要拖延时间,等祀官入场,岂有丁明跳脚的份?”
瘦高个一时语塞,也不知裴瑜吃错什么药,竟长他人志气,面上略有不愉,但还是压在心中,只笑道:“裴师姐连招一出,如此突然,她岂有破解之法,说不准此时正在哪藏着,不敢露面!”
裴瑜却并像他这般开怀,她的视线仍旧在四周梭巡,只问:“还没有找到她?”
“没呢,投诚的人越发多了,但他们都未遇见。”瘦高个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