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不好三言两语打发,只得耐下心询问。
“先不着急,告诉我是谁做的?”
被打的弟子说得心酸:“夜间太暗,看不分明,只望见此人穿着一身玄衣,用的是道和宫功法,她说我等没有资格进剑境,便将我们打了一顿!”
说话间,几人目光不住瞟向坐在其后的裴瑜,怀疑之意明显。
裴瑜却不作理睬,她思索片刻,不由得将视线落到太徽身上,只见他恍然大悟一般,握拳锤掌,口中念着逆徒,面色勃然,忽然间,一个名字掠过心头。
于是她的神色变得奇异起来。
泡棠冷声道:“长老若有人选,何不将其交出,这等藏头鼠辈,不知贵宗还有多少,不如一并交由我来料理!”
话里话外,分明是指摘他道和宫鼠辈众多!
太徽想出口反驳,却又不敢挑明此事,一时越想越气,有口难言!
正值此时,又有一行人涌入这方小宴客厅,将几人团团围住。
来人正是琅嬛门及太学府的弟子,众人皆是怒发冲冠之状,尤其是太学府的儒生,不知遭遇什么,虽无伤痕,却气得脸色煞红。
毫无疑问,他们都和太极仙宗一般,是来为莫须有的事讨说法的!
林斐然,林斐然!
太徽差点将牙咬碎。
经此一役,三大宗门得罪个遍,几位真人如何看待自己?道和宫声名又当如何?
太徽又急又怒,加之连日来的提心吊胆、四处操劳,一时间更是酸涩委屈齐涌心头,只觉百口莫辩,未待几人开口,他再忍不住,不由得大声道。
“故意的!这分明就是故意栽赃诬陷!”
第38章
前一日, 林斐然几人回了蓟常英的院中,卧听雨眠,一夜安睡至天明。
直至白日, 她算得有人来寻,正向再借荀飞飞的潜影之术暂避风头时, 蓟常英领着几人到了一方镜中世界躲藏,那是如同剑境一般的世外之界。
其间天蓝草碧, 木屋幽静, 繁花如团,一条溪流环绕而过,横排篱笆稀疏遮拦。
只是镜中之物不似常理, 便显得有些光怪陆离, 树木低矮至膝,繁花却有一屋之高, 白云可沉降足下,溪流却是向天倒流, 那稀疏插下的篱笆与天齐高, 如同牢笼一般围困。
众人惊讶之际, 蓟常英却只是笑了笑,没有多言。他从木屋中搬出炉火,用发带缠好衣袖,为众人做了一顿极为丰盛的美食。
“师妹,今日这顿如何?你长大了许多,师兄总拿不准你如今的饭量。”
蓟常英坐到她身侧,手中执着一根钓竿,也不知那倒流的清溪中有没有鱼,他一边开口, 一边笑吟吟地甩竿而出,溅起些许水花。
“半饱。”
林斐然十分诚实,听得蓟常英摇头直笑,他道:“那师兄给你钓几条鱼!”
仿佛又回到了过往的悠闲时光,林斐然心下感叹之际,转头四望,却见溪边茂密的树丛中,竟长着两株大小正常,但与此间生气格格不入的枯树。
树皮斑驳,近乎干翘脱落,她心下疑惑,便顺口问了出来:“那是什么树,竟枯在了溪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