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模模糊糊地想起来,好像他在台上强撑着笑时,台下的陈时津确实是皱着眉看他,原来那是担忧的表情。
那时候的他只离谱地以为陈时津是看着他和段忱林结婚,心里不舒服。
段忱林看着邵惜脸上的变幻莫测,问:“你觉得他和我说了什么?”
邵惜道:“我怎么知道你们在说什么悄悄话!”反正就是生气。
“那还有吗?”段忱林低声问。
……当然还有了,还是最过分的一个,邵惜只想了下,眼眶立刻就红了,甚至又生起气来,比之前更烈。
他拧过头,不想说了!反正这件事,在他看来黑白分明,根本不存在任何误会的余地!
见邵惜气红了眼,段忱林心里一沉,就知道还有,而且这件事在邵惜心里,是比戒指尺寸还严重得多的存在。
段忱林迷茫之余,还有一点微不可察的麻木和无力,他和邵惜之间到底还有多少个误会?如果这样的话,他和邵惜的脑回路有对上过一次吗?
邵惜红着眼睛,“你自己反省一下!”
可是段忱林搜肠刮肚,真想不到到底还有什么事比搞错戒指尺寸更严重,更伤邵惜的心。他沉默了好半晌,才试探道:“……是我不小心把你买的那个自动猫砂盆弄坏了?”
毕竟是邵惜送他的礼物。
邵惜立刻回头瞪他,不可思议道:“你还把它弄坏了!”
“不是彻底坏了,”段忱林赶紧解释,“是里面零件松了,我看它滚起屎来不顺畅,就拍了拍,没想到反而把零件拍下来了,我已经寄回厂家那修了,几天后就能寄回来。”
虽然知道猫砂盆没事,但心里的疙瘩依旧没解开,邵惜再次扭开头,只留给段忱林一个写满了”我还在生气并且很伤心”的后脑勺,抿着唇不说话。
段忱林看着他这副拒绝沟通的样子,越发放轻声音:“你告诉我,应该是误会。”
好啊!听他这么一说,邵惜一气之下,抱着“我看你怎么解释”的想法,深吸了几口气,道:“你拿朋友关系来威胁我!”
段忱林立刻就傻了,下意识反驳:“我怎么可能?”
邵惜见他不仅不道歉,还否定他,情绪彻底激动起来了,眼泪开始在眼眶里打转,“你竟然还不承认……”
“不是,”段忱林下意识握住邵惜的手,安抚他,“你说说是什么时候?”
邵惜猛地把自己的手抽出来,“……你别碰我!”
段忱林举起自己的手,做投降状,表示自己没别的意思,他是真的被邵惜那句指控给惊到了,道:“好,不碰……你告诉我,是什么时候的事?”
“就是那天晚上……我们吵架说的,”邵惜说着说着,又控制不住地鼻子一酸,委屈极了,他带着一点哭腔,把话说完,“说的最后一句话啊……”
段忱林低低地“嗯”了一声,“什么话?”
他知道邵惜情绪起伏大的时候,适当的身体接触,无论是牵手还是一个简单的拥抱,往往能让他更快地冷静下来,偏偏此刻,邵惜明确拒绝了他的触碰,让他不知从何下手。
邵惜用手背不停擦着掉到脸上的眼泪,一字一顿地重复,每个字都带着当时的刺痛,他说:“你问我,那、那我们还有必要做朋友吗?我才说的……那我们就不要做了。”
竟然是导致后续强迫事件发生的直接导火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