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泊言拿了一个小凳子过来,把梁菲摁在凳子上。
梁菲说:“你给别人洗过头吗?”
周泊言笑了:“洗过十个八个,专业ony老师。”
梁菲无语,低着头,她的家居服有点长,她把裤脚挽起来,身体前倾,温热的水流打在头顶。
周泊言的手指轻轻抚动头发,手臂和手掌时而出现在梁菲的视野中。
周泊言动作很温柔,盯着水流和泡沫像水幕一样落下,梁菲有点舒服,昏昏欲睡。
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些杂七杂八的事,梁菲说:“周泊言,你是不是也有很多左右为难的时候?”
周泊言说:“太多了,都是一地鸡毛,很多事情无解,拖着拖着也就过去了。”
梁菲只是觉得现在更理解周泊言了,大源科技在硬科技领域的野心,为了实现它,要平衡各种各样的关系,要作出残酷冷漠的取舍,位置越高责任越重,对周泊言而言,也一样要一次次解构自己再重建,这背后的孤独和艰辛梁菲感同身受,她说:“你累吗?”
周泊言笑了,“我也有累的时候,现在给你洗头倒是很轻松,让你舒服,我很有成就感,看着你一步步走过来,也很有成就感。”
梁菲觉得周泊言是工作上严厉强大,生活中温柔幽默的类型,梁菲有点想靠着他,身体本能的亲近。
周泊言就是很可靠,让人觉得踏实,安心。
梁菲说:“我觉得现在更懂你的心了,我想要支持你,无论任何事情,抚慰你的难过,焦虑,疲惫,帮助你实现你的理想,野心,欲望。”
周泊言的手顿了顿,他其实是很内向的人,本质上朋友并不多,也并没有几个人能真正走进他的内心,他享受沉默和孤独,可是这一刻,他的内心震荡的幅度大到超出了阈值,他真真切切的感觉到了他和梁菲之间流动的情感。
一瞬间感觉梁菲已经成长到足够和他彼此尊重,理解,信任,支持,成全,这种感受很难用语言准确表达,非常让人动容,加快了手上动作,洗完擦干,把吹风机找出来,接上电源,给她吹头发。
吹风机的白噪音,嗡嗡嗡在耳边,梁菲的头发在周泊言的手掌中,梁菲有点累,靠在周泊言的腿上。
周泊言说:“我有没有说过我爱你?”
梁菲说:“没有。”
周泊言说:“我爱你,梁菲。”
梁菲说:“我也爱你。”
周泊言用手梳了梳梁菲的长发,让她靠得更舒服一点,整理完后说:“去洗澡吧。”
洗完澡,梁菲扑到床上,打了个滚,初到生产计划部的压力都在这一刻全部释放。
周泊言伸直手臂在她的枕头上,梁菲开开心心地把脑袋枕到他的胳膊上,面向他侧躺着,房间里只留一盏散发幽幽黄光的台灯,他的另一只温柔地抚摸着梁菲的长发,把额前碎发别到耳后。
周泊言把梁菲整个人都抱在怀里,“你好香。”
梁菲数着他的心跳,手闲不住摸摸他的鼻子,往下是喉结,胸肌,直到周泊言忍无可忍抓住她的手,“在摸什么,你明天早上要早起。”
梁菲不回答。
周泊言扣紧她的两只手。
梁菲叹了口气,她明天要回公司加班,“好吧,早起最重要。”
周泊言说:“你和刘文胜聊过吗?”
梁菲说:“今天早上在地下车库碰到他,去了他办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