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两名面生的武婢,皆是看着就身手不凡的样子。
她们看到沈青绿,齐齐行着礼。
沈青绿对她们道:“我有些话想和大哥说,你们退开一些。”
两人你看我,我看你,其中一个将门锁打开后,与另一个默然地退到院子外。
忍春上前,将门推开。
屋子里留着夜烛,绕过四君子的绣屏,映入眼帘的是雕花的大床。锦绣堆砌的床褥间,玉敬贤正睡得香。
沈青绿眸光微冷,“把他给我绑起来!”
*
玉敬良迷迷糊糊的,感觉越睡越冷不说,还全身动弹不得,身体像是被什么东西勒着,一点也不舒服。
他半睡半醒地暗骂着府里的下人不精心,定然是褥子垫得薄了,被子近日里也没有好好晾晒敲打过。
“来人哪,来人……”
一连喊了好几声都无人应,他渐渐有了几分醒意,烦躁地半掀开眼皮。
乍然对上一双漆黑的眼睛,吓得他顿时全醒,不敢置信地看着出现在自己房间里的人,不亚于半夜里见鬼。
“你……你怎么会在这?”他刚一动,这才发现自己被五花大绑着,心里一个慌乱,脸色也跟着大变。“你……你想做什么?”
沈青绿看着他,面无表情。
冰冷的芙蓉面,黑沉沉的眼睛,似奔命的艳鬼。
他心里无端地发毛,尖叫出声,“来人,来人哪!”
声音传到外面,那两个武婢听得真切,你看我,我看你的,皆是一脸的犹豫。
忍春从屋子里出来,笑着对她们说:“大公子这事,不狠心解决不了。夫人如此,大姑娘也是如此,她们也都是为了大公子好。”
两人忙说是,极有眼色地转过头去。
而里面的玉敬贤,喊了半天也不见有人来,越发的害怕,声音都发着颤,“你想做什么……我……我可是你兄长……娘若是知道你这么对我,定然饶不了你!”
“兄长?”沈青绿面露嘲讽之色,似笑非笑,“你有什么资格当我的兄长?就凭你我有血亲,我就要尊你敬你吗?”
“你……你……”玉敬贤吓得不轻,你了半天都说不出反驳的话来,憋得脸色越发的白,好半天挤出一句,“我要告诉娘,我要告诉娘!”
“这些年娘有多看重你,你心里清楚,但你是怎么回报她的?”沈青绿脸上的嘲弄之色更重,眼神也是更加的黑漆,如不见天日的夜,“她若不是对你失望至极,怎么会把你关起来?”
他闻言,脑子里似是“轰”地一起。
先前他被打晕之后醒来,一看到沈琳琅,自然是逮着时机狠狠地告了玉敬良和沈青绿一状,以为沈琳琅会替自己撑腰。
沈琳琅当时一句话也没说,只用失望痛心的目光看着他。
接着那个叫梅小妹的来了,给他把了脉,说是幸好他中毒不深,禁个把月不沾就能好,然后他就听到沈琳琅命人将门给锁了,还派人守在门外。
“我又没做错什么事?娘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一定是你,是不是你和娘说了什么?棠儿说的没错,你就是故意的,你见不得我们好,你就是来害我们的……”
他越说越小声,应是想到那些神神鬼鬼的可能,看沈青绿的眼神充满惊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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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好吗?”沈青绿的声音很淡,很轻,也很冷。“祖母、玉晴雪、你父亲、玉棠,这几个人哪个好?”
“你……”
“他们一个都不好,所以他们都不在了。”
“是你……”他声音颤得更厉害,已然明白了什么。
“没错,是我。”沈青绿满眼的凉薄,“任何想害我的人,想阻碍我活着的人都不是我的亲人,哪怕他们和我流着一样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