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懂礼之人,当知一言一行都不能有错,更不能随便三言两语就想坏人名声,庄家丫头,你说是不是?”
庄兰漪胸口起伏着,显然是堵得慌。
庄夫人心疼女儿,由不得护着,“沈夫人,我们说的是慕家九爷的事……”
“听庄夫人这意思,你耳目过人,连慕家的事也一清二楚,莫非你知道神机使大人心仪的女子是谁?”顾如许明丽的神情中带着几许轻慢,不冷不淡地斜睨着她。
如果她承认自己知道,那无疑承认自己不仅盯着慕家,且有针对之意。
她倒也不笨,没好气地道:“沈夫人说笑,我哪里知道……”
“你既然不知道,如何能断定神机使大人是胡来,又如何言之凿凿说他心悦的姑娘上不了台面。凭臆想而说三道四,庄夫人莫不是想造谣生事,坏人名声!”
“你……”她被噎住,恼红了脸,“我只是替老夫人担心而已……”
“你若真有这等闲心,还是当管好自己的家事,少让令爱成日里追着男子跑,没得让人笑话。”
庄兰漪见天的去堵凤容的事,在整个东临城的世家圈子里都不是秘密。顾如许毫不留情地戳穿这点,压根没给母女俩任何脸面。
一时之间,不止是她们臊得慌,安远侯府的几位夫人皆是如此,尤其是身为庄家女的三夫人。
气氛怪异中,宁氏对着顾如许微微一笑,然后优雅地抿了一口茶,慢条斯理地道:“我那侄子的亲事,皆由他自己,我可做不了主。”
有心之人刚想问为什么,只见一个婆子匆匆进来,神色凝重地凑到宁氏的耳边禀报着什么。
宁氏脸上的笑意须臾隐去,取而代之的是大惊失色,“竟然进了刺客!殿下,殿下……”
她慌忙起身,因得太急险些没站稳,立马被身边的人扶住。
“快,快扶我过去看看!”
宾客们反应过来,你看我,我看你,也不知是谁带的头的,一下子呼啦啦全跟着她走。
一路上众人七嘴八舌地谈论着,打听着,企图得到更多的信息。
不少人都以为这大白天的行刺,刺客顶多一两个,是以才会因着好奇或是探查的心思跟过来。哪成想入目所及是尸横一片,空气中是浓浓的血腥气。
有人受不住,干呕起来。
有人不断地后退,退到看不到的位置后,远远以观望着。
“怎么死了那么多的人?”
“慕侯爷和沈将军被人叫走,不会是早有预谋的吧?”
慕寒时被杨贞扶着,位于正中的位置,凤承英已戴好翟冠穿好外袍,与沈青绿站在他们的右边,而他们的左边,则是慕霖和玉敬良。
沈琳琅乍见自己的儿女都在时,立马冲了过来,“阿离,二郎,你们没事吧?”
沈青绿轻轻摇头,示意自己无事。
她看着身上明显挂彩,但精神头不错的儿子,心知便是有伤,也应该伤得不重,提着的心慢慢放下。
再看地上的那些尸体,瞧出些端倪来,惊呼道:“这些……都是死士!”
死士二字一出,人群哗然。
普天之下能豢养死士者,无不是权贵世族,而一出手就是这么多死士之人,身份定然非同一般。
几乎是不用去猜,有个答案呼之欲出。
“公主殿下才表明身份,就出了这样的事,还真是蹊跷。”
“殿下是女子,无缘储君之位,为何会如此?”
宁氏已经上前,紧紧握着凤承英的手,“殿下,您受惊了。”
凤承英凌厉的目光环顾着所有人,道:“今日有人欲行刺本宫,本宫会上报父皇,到时还请诸位做个见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