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一副很听话的样子,极其懂事地离开。
沈琳琅看着她的背影,眼神一点点地冷下来,掺杂着复杂痛心之色。
这个时节正是百花盛开之际,若是搁在从前,她的衣着必是循着花开的颜色,一日与一日不同,而不是成日里极简极素。
曾经有多宠着爱着,如今就有多唏嘘失望。
沈琳琅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转身朝沈青绿几人走去。
当她听到沈青绿说要请程英吃饭时,立马表示这就让人去安排,“你和二郎要好,今日能仗义帮忙,以后若是无事,尽管来家里吃饭。”
“娘,我刚才都答应程大人和二哥,这次就在外面吃,可好?”
她第一反应是不妥当,却在对上沈青绿满是期待的目光时,将反对的话咽了回去,笑着点头同意。
等到玉敬良和程英走后,母女俩也往内宅而去。
穿月洞门,过曲径回廊,景致豁然开朗。
园子里处处是新绿,绿的叶,绿的草,与熬过凛烈寒冬的旧青同在。桃的粉的白的花竞相开放,彰显着春来万物长的勃勃生机。
这是沈青绿临死之前期待的来年春天,虽在不同的时空,但眼前的绿是绿,眼前的花也是花,直叫人感慨活着真好。
活着,是她的目标,哪怕是有万分之一的可能,她也要坚持到底。一切与她目标背道而驰的人或者是事,皆是她的阻碍。
“方才我远远瞧着,她好像也来了。”
这个她,当然是指玉流朱。
沈琳琅“嗯”了一声,紧接着是一声叹息。千言万语,一时竟不知说些什么,过了好一会儿,努力挤出笑模样来,“你觉得程大人这个人如何?”
“程大人性子不讨人喜,说话也不太中听,人却是不坏,是可以用真心换真心之人。”
“你就没有发现他有什么不妥之处?”
沈青绿闻言,脑子里灵光一现,“娘,是不是她说了什么?”
沈琳琅目露欣慰之色,这孩子如此之聪慧,应是没什么事能瞒得过,当下将玉流朱说的话复述一遍。
“她的话我不敢信,总觉得有些不对的地方。”
沈青绿望向远处,似有一抹绿色一闪而过。
她眸底尽是冰冷之色,又黑又暗,“确实是有不对的地方,但与我们无碍。”
*
暮色渐起时,象市的铺子酒楼花坊一点点地亮起,很快一片通明。恍若刹那之间场景的突变,从繁华热闹到灯火璀璨。
最为绚丽喧嚣之处,立着东临城的第一楼:庆丰楼。
外看飞檐翘角琼楼玉宇,宛如天宫跌落凡尘。内里飞桥栏栅锦绣高台,雕梁画栋精妙绝伦,恰似人间仙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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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方是程英选的,定的房间是位于西南楼的二楼雅间。推开朝内的大窗,可一览楼中富贵,还可观艺伎歌舞。
这般古色古香的富丽堂皇,让沈青绿赞叹不已。
玉敬良和程英都换上常服,瞧着皆是风华正茂的好儿郎,一个英俊明朗,另一个阴柔之余,堪称秀美。
三人围桌而坐,倒是无一人不自在。
庆丰楼的酒菜自是极好,山珍海味应有尽有,或炙或烤或炒或煎或炖,每一道都有令人流恋的味道。清酒烈酒声名在外,或是雪水所酿,或是以花果入酒,皆有雅致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