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新绿的交错处处可见,好比是他们。
他们是他们,却又不是曾经的他们,是新生的他们,也是死去的他们。
“京里关于我的传言,也不知是谁传出来的,倒是向着我,我那宜家又旺妻的名声一出,日后再有人说我克父克母,是孤煞之命,怕是没人再信。”
“……”
他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沈青绿心下狐疑着,面上却是不显。
“慕大人有心悦之人,又得此好名声,想来好事将近,我在这里说一声恭喜。”
“同喜。”
“……”
去你的同喜!
沈青绿都想骂人,这人不是一般人,如果真娶了玉流朱,对她和沈家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何喜之有?
她正想说些什么试探一二,也好让自己有所准备时,不想被人反问。
“你对阿霖分明与旁人不一样,他为了你连世子之位都可以放弃,你当真毫不心动吗?”
“我都说了,他和我兄长一般。兄长就是兄长,我可以很亲近,可以很信赖,但绝不可能心动,若不然,我成什么人了?”
所以一世是哥哥,后世也只能是哥哥吗?
这是不慕寒时想要的答案,更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他眼底的苍穹,云起云涌,禁锢在平静之下,铺天盖地。冬去春来,旧青仍在,新绿却有自己的路要走,正如他一样。
“你说的对,你和他不合适。”
原来他真的还在试探自己。
沈青绿想,幸好她根本没那个意思。
“慕大人若没别的事,那我先走一步。”
“与你聊天很是愉快,以后我少不得多有叨扰。”
“……”
*
将军府不远处的巷子里,有人在不时张望着。
那人披风兜帽,还蒙着半边脸,从露在外面的眼睛来看,倒是生的不错,但眸底的嫉恨坏了原有的水灵。
不知过了多久,将军府门大开,有宾客开始往出走,伴随着谈笑声。
众人相互道着别,然后各上各家的马车。
一大群人挤在一起,一时分不清谁是谁,不知从哪里冒出个丫环来,往赵丹心的手里塞了什么东西,然后最快的速度跑开。
她往手里一看,是张纸条,纸条上什么也没写,只画了一朵海棠花。
这海棠花她极为熟悉,当下四处看去,但见那巷子处的人往里走,披风下摆处同绣着海棠花,她心下了然,见李氏正同别人说话,趁人没注意自己,紧走几步过去。
“棠儿表姐。”
那人将面纱摘下,正是玉流朱。
两人往里走,避过路经的马车和人。
“丹心表妹,我还以为你不愿意再见到我。”玉流朱神色伤感着,一副很是欣慰的模样。
若是今日之前,指不定赵丹心记着母亲李氏的叮嘱,少不得要犹豫一二。
但是现在,她因为对沈青绿的排斥,而一心想找个人倾诉,当下几乎不用玉流朱相问,倒豆子般将认亲宴上的事一一告知,表达着自己强烈的不满。
“棠儿表姐,你是说那庄兰漪很是难缠,极不好对付吗?她居然能占据上风,还引起三殿下的注意,定然不是个善茬。我瞧着那三殿下一看看她,指不定就是为她来的。”
“丹心表妹,有些话我说不合适,旁人听了还当我是心有不甘,是嫉妒她。但我有些担心你,你或许不知道,她心机十分深,手段也是极狠,你以后对上她,定要特别小心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