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不知鬼不觉,该除的除去,斩草去不除根,到头来遗患无穷,还功亏一篑,当真是愚不可及!
“棠儿,你……你怎么这般看着我?”
“我看你和阿离长得真像,你们这么像,怎么可能不是亲母女?”
口说无凭,哪怕众口铄金,她也要咬定这个事实。
玉流朱打定主意,不管旁人如何说,罪臣之女的身份她绝对不会认!
“是啊,肯定是你祖母记错了。”玉晴雪摸着自己的脸,“等我脸好了,我必定要多出去见见人,我倒要让世人看看,那孽障和我长得几乎一个模子刻出来,怎么可能不是我生的?”
她对玉晴雪这话很满意,深以为这所谓的亲娘蠢是蠢了些,好在还算听她的话。如今她处境不好,除些一些蠢货外,她还真没有可以利用之人。
比如说这个亲娘,还有那个庄兰漪。
寺里白天香客往来,倒是有些热闹。一到夜里寺门一闭,古刹幽静深远,仿佛与世隔绝一般。
纵然是天子脚下的皇家寺院,大玄空寺亦是清修之地,一切事务皆避免着凡尘俗世的奢靡浪费。无论是什么样的借住之客,客房内一应桌凳用具皆是朴实无华。
自从搬来后,她没有一晚上是睡好的。硬板床硌得她浑身难受,不管平睡侧睡都是煎熬,折腾到后半夜才睡去,一大早又被寺钟惊醒。
她阴沉着脸,因不足觉而面色越显病气不佳,身体上更是腰酸背痛,已然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
这样的日子她真是一天也不想过了!
突然她不知想到什么,对着秦妈妈和秋露交待一番后,让她们赶紧去行事。
“棠儿,你这般行事是何意?为何要传慕侯爷那个九堂弟的事?”玉晴雪很是不解,纳闷地相问。
她自是不会如实相告,含糊道:“我自有我的主意,你无需过问。”
玉晴雪现在以她马首是瞻,听到这话真的没再追问。
不到两个时辰,秦妈妈和秋露一前一后回来,却不是事情已成,而是带回来另外的消息。
“也不知是谁传出来的,奴婢走到哪都听到有人说慕九爷的事,说慕家有子如芝兰,藏在深宅无人知,貌比白莲手还巧,最是宜家又旺妻。奴婢觉着不对,赶紧来告诉姑娘和夫人。”秦妈妈说完,眉头是越皱越紧。
事情太巧,巧到她都有些后怕。
“这不是反了嘛。”玉晴雪下意识去看玉流朱,心下更是疑惑不解。“棠儿,你看这……你让她们传的那些话,还要不要继续?”
玉流朱掐着掌心,面上的神情变化着,好半天才道:“先静观其变,再做打算。”
这一静观的结果,等来的是不到半天的工夫,那传言已经是满天飞。
飞到沈府时,沈青绿正在沈琳琅的教导下学骑马。
许是骨子里的基因为引,也或许是身体素质使然,不到半天的工夫,她已能骑着马在府里溜达。
她位于马上,因坐得高而看得较远,远远看到夏蝉从府外回来,视线相汇的那一瞬间,对方朝她轻轻点头。
等到歇息时,沈琳琅让她先缓步走走,再泡个热水澡。
夏蝉不着痕迹地走近,默默地跟在她身边。
“奴婢在外面随便走了走,发现有少人在谈论慕大人的事,还有孩童当成歌谣在唱。”
“梅无果然有些本事。”她接过夏蝉递来的湿巾子,慢慢地将手擦净。那纤细白嫩的手上,有着被缰绳勒出的红痕。
忍春和含笑极为有眼色,但凡是她和夏蝉说话时,谁也不会往跟前凑。
到目前为止,有些事她只信任夏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