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之时也曾恩爱过。
她一想到后来慕霖对她的冷落,怨恨瞬间盘踞于心。
“慕世子,我听说我娘他们出了事。”为掩饰自己眼底的恨意,她半低着头,“我实在是担心,不知能否通融一下,让我进去看看他们?”
慕霖不知她的为人,只当她念及旧情。
思索一二后,亲自带她进神武营。
她跟在慕霖的身后,随着越往里走,心里的怨恨更深。
若是上辈子她想进神武营,只消报上自己的身份,自有人讨好巴结地将她领进来,而不是在外面吹着风左等右等,不时还被人用异样的眼光打量。
而她两辈子加起来所有的不幸,以及受尽别人的白眼,皆因为她不是玉家真正的大姑娘。
一想到有些人出事,与他们姓玉的半点不沾,她心里就有着说不出来的快意,迫不及待地想看到沈琳琅和沈青绿憔悴狼狈的样子。
沈琳琅不在牢房里,狱卒说她已被带走。
“阿离呢,她在哪里?”她急切地问着,不知情的人还当她有多担心沈青绿,却不知她期待的是听到沈青绿出事的消息。
“你跟我来。”慕霖领着她,继续往里走。
从夜里到现在,慕霖一直被自己的父亲安排着处理其它事,始终未与沈家人接触过,便是玉敬良那里他都没有机会去看一眼。
他之所以同意带人进来,也是存着自己的私心。
脑海中不由浮现昨晚沈青绿乍现他时的目光,那其中的欢喜溢于言表,如一团火燃烧着少年的热血。
从天字牢过去,是地字牢。
天字牢有床有桌有凳,对玉流朱而言已是无法忍受的环境,当那烂席子乱稻草的地字牢印入她眼帘时,她满心里都是报复成功的狂喜。
她激动着,期待着,唇角的笑意都快压不下去。
他们七拐八弯,突然柳暗花明。
如女子香闺般的牢房内,那一身素衣的少女正一边吃着点心,一边看着手里的话本子,娇好的容貌,恬静的姿态,如同极暗之地开出的梨花,那么的纯白,那么的楚楚动人。
当少女听到动静转身时,不过是眼波一扫,那纯白便被染上红艳,无端生出妖艳之色。
而倚在牢房外面的程英,原本正闭目养着神,倏地睁开眼睛,不辨神情地看着他们。
“阿霖,你怎么把她带来了?”
玉流朱满心的期待与激动在看到沈青绿的那一刻,像被泼了一大盆冷水,在听到程英这不冷不热的声音后,更是冷的厉害。
她记得程英这个人,不仅是令人过目不忘的阴柔长相,还有对她的态度。
不管她嫁进慕家前,还是嫁进慕后,这个慕家的远亲对她都是不冷不热,偶尔她有心与之缓和关系攀谈时,言语也皆是不阴不阳。
她自是恼火,一状告到公爹那里,公爹不仅没帮她撑腰,反而让她少招惹程英。
一个借着慕家的关系在神武营立足之人,凭什么不识抬举?她当然气不过,找舅舅帮自己出气,谁料舅舅安抚她之后,说的也是同样的话。
如今两个讨厌的人在一起,她是越看越觉得刺眼。
“我听说沈家出了事,实在是不放心。”她装作伤心的样子,“阿离,看到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沈青绿已经起身过来,隔着牢房的栅栏平静地看着她。
她问慕霖,“慕世子,我有些话想和阿离单独说,可以吗?”
慕霖在看到沈青绿的那一刹那间,眼里像是再也看不见其它,心里的那团火像是沾了油,瞬间火舌狂舞。
他根本听不见玉流朱的话,直到被问第二遍,才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