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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匾额之上的玉府二字,有多醒目,就有多讽刺。

入府之后,各走各道。

沈青绿和沈琳琅母女朝正院而去,玉流朱没法跟着。

她的眼神在黑暗中一片晦涩,忽然想到什么,转头低声吩咐登枝一番。

登枝领命而去,绕着道,避着人,直至府中马厩所在。

马车已是卸下,马夫正在给马喂草料,打眼看到登枝进来,倒是不改以往的热情,一口一个登枝姑娘地称呼着。

“实在是对不住,这马方才没忍住,急着拉了一泡。登枝姑娘小心脚,莫要踩着了。”

登枝捂着鼻子,目光中满是嫌弃。

若不是如今自己的主子失势,这等小事她哪里用得着她亲自跑一趟。

“我家姑娘关心自己的表妹,想着她头回出门,也不知一切是否顺利,所以谴我来问,今日你们都去了哪些地方?”

马夫抱着一捆草料,闻言憨憨一笑,“我就是个下人,大姑娘逛街哪里会带着我,我只管守着马车,在路上等着。”

“夫人派你跟着出门,你怎能如此疏忽?”登枝有些没好气。

他将草料放下,不好意思地挠头,“你可别告诉夫人,下回我一定注意。”

今时不同往日,他这话是在敷衍登枝。

登枝自是听得出来,越发的不舒服,走的时候都憋着气。

他望着登枝气呼呼的背影,摸了一下低头吃草的马,“这些个姑娘啊,怎么一个比一个心眼多,得亏大姑娘事先交待过,否则我还真不知该怎么回她。”

*

亥时已过,玉之衡才归家。

他面色略为潮红,一身的酒气,将进府门便看到俞嬷嬷。

俞嬷嬷是特地等他的,奉的自然是沈琳琅的命令。

“夫人说了,让奴婢等不能耽搁,大人一回来就将人请去。”

这个请字,让他皱眉。

他抿着唇,因为酒气使然,少有平日时的儒雅之色,多了几分世俗的烦躁。

俞嬷嬷不看他,“大人,请吧。”

又一个请字,仿佛将他视之为客。

他心里的烦躁更甚,将袖子一拂,一言不发地朝正院走去。

檐下的灯笼生着光,光影绰绰。

沈琳琅站在院中的树下,树还光秃着,叶芽尚未发出。

她听到脚步声,却未回头,“两情相悦,自当合欢。这树是我们成亲那年所种,迄今已有二十一载。”

“唯愿有情人,白首不相离。”玉之衡立在她身后,说完这话之后打了一个酒嗝。

“你喝酒了?”她闻到酒气,回过头来。

“下值之后,被同僚拉着,实在是推脱不掉,喝了些许。”

事实上恰恰相反,不是同僚拉他,而是他拉着同僚。

那同僚看到他和方氏说话,他怕对方乱说,所以请人吃酒,意在堵住对方的嘴。再加上他自己近日心情极差,正好借酒消愁。

“旧人相见,我还以为你心中欢喜,这才去多喝了几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