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沈青绿走后,谢氏就一直不说话。
大半天过去,不吃不喝。
李嬷嬷怎么劝她,她都是摇头,急得直抹眼泪,陪着不吃不喝。
厢房内很静,外面也很静,直到门被人推开,凉气灌进来的同时,还有玉晴雪那张两颊皆是红印,却无比阴沉的脸。
“娘,那个孽障真的好了吗?”
“晴雪,你嫂子……又打你了?”
“我早就说过,她都是装的,她骨子里根本就看不起我们。您看看,她把我当成什么了,比府里最低贱的下人都不如,想骂就骂,想打就打,她这是想逼死我!”
玉晴雪跪到床边,紧紧抓住她的手,哭着求她,“娘,您有没有发现那个孽障不对,棠儿说她好了,您告诉我,是真的吗?”
“是真的。”
饶是已从玉流朱那里确认过,玉晴雪还是不肯相信,眼下听到她的回答,整个人以一种瘫软的姿势矮下去。
好半天,又起势,再次紧抓着她的手,“娘您去告诉嫂子,就说您当年根本没有换孩子,您就是心疼阿离,偏心阿离,想让阿离取代棠儿,可好?”
事到如今,岂是出尔反尔之理?
她目光沉痛,语气透着几分无力,“我们本就做错,早该说出真相。我现在全是后悔,悔当初不该心软,悔这些年一错再错,没能及时告诉你嫂子。晴雪,回头是岸,你不能再错下去了,否则会有报应的。”
那个孩子啊。
什么都知道!
玉晴雪将她抓得更紧,指甲都掐入她肉里,“娘,我这辈子都毁了,您告诉我,我怎么回头?”
原本差一点就能成功,若不是亲娘坏事,自己的女儿也仍旧还是玉家的大姑娘,自己也不会落到这般难堪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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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掐得生疼,只能忍着。
情急之下方显真性,亲生的女儿这个样子,她是又失望又痛心。
沈青绿的话不断地在她耳中回荡着,她忍痛质问,“你好歹也养了阿离这些年,难道半点感情也没有吗?她是你嫡亲的侄女啊,你怎么能给她下药,害她成了傻子,又让杜鹃谋她的性命,晴雪,你怎么敢的啊?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娘!”玉晴雪的脸已然扭曲,眼神也变得阴厉,“您这是信了她的胡言乱语,怀疑自己的亲生女儿吗?”
“如果你不是我的亲生女儿,我……”
谢氏说不下去了。
若不是亲生的骨肉,自己何至于一错再错。
“晴雪,大错已成,你我以后尽力弥补,好吗?”
“弥补?”玉晴雪似是从齿缝中挤出这两个字来,“娘,您答应过我的,等棠儿的亲事定下,再将此事说出,您不守承诺,害了我,也害了我的棠儿,谁来弥补我们?”
“晴雪,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
执迷不悟又如何,她早已没有回头路可走。
“你去哪里?”谢氏见她要走,忙问。
“娘不帮我,我却不能不管我的女儿。”她说完,掀帘出去。
不等谢氏让李嬷嬷出去追她,她却被两个膀大腰圆的婆子提溜进来。
帘子大开,随后进来一位长相秀美,气场却不小的夫人。
那夫人穿金戴银珠光宝气,不显半点庸俗,反倒贵气逼人,行走间优雅从容,头上的步摇纹丝不动。
“亲……亲家嫂子,你……你怎么来了?”谢氏惊呼着。
来人正是沈琳琅的娘家嫂子,沈焜耀的夫人顾如许。
顾如许出身英国公府,是这一代英国公的胞妹。
大邺建朝百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