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拥川还处在丁棠先前对戚白秋身体的描述中,“家暴”两个字让许拥川稍稍回过神来:“你一会儿能不能只说病人的情况,家暴的事情别提。”
电梯到了住院部消化外科的楼层,丁棠率先出电梯。
等许拥川走到病房门口,丁棠已经把俞意宁叫出来了,许拥川把手里的饭递给她,俞意宁指了指病房里,让他进去坐。
她不在,自己进去是一件尴尬的事情。但拎着饭菜站在病房门口也很惹人注目。
隔壁病床陪护的阿姨认出了许拥川,一个帅小伙自然让人记忆深刻,更别说昨天帮俞意宁捏腿按摩,更是叫人忘不掉。
她端着面盆要去卫生间放水,看着病房外挡了大半光的人性障碍,疑惑:“怎么站门口不进来?你丈母娘还没睡呢。”
昨天的厚脸皮,今天就无法共情了。
阿姨放完水,见他还在门口踌躇,直接把他的后路给堵死了,她朝着病床上的戚白秋打招呼:“你女婿来了。”
几秒后,大约是没看见走进来的人,护工帮好奇的戚白秋过来查看,护工对上许拥川的视线,笑:“女婿神气得嘞,你姑娘眼光真好。”
这招是逼上梁山的终极大招,许拥川只好硬着头皮走进去。
毕竟是送自己来医院的人,戚白秋对他有些印象,就是不知道怎么一来二去就变成自己女婿了。
两个人看来看去,都有些局促。
许拥川把饭放到桌边,多此一举地说:“医生找俞意宁去聊点事情。”
叫的时候俞意宁就在戚白秋旁边,她当然知道俞意宁是去干嘛了,小伙子看着挺机灵的,但说话做事有点傻:“坐。”
“我站着就好。”说着,许拥川跟罚站似的,靠着墙站在一旁。
隔壁床的阿姨刚擦拭完老母亲的身体,看见许拥川站在那里,像是不得丈母娘喜欢,笑眯眯地替他说好话:“你这个女婿蛮好的,你姑娘睡觉他给你姑娘按腿,细心的。”
别人夸得许拥川头低得更低了,心里一遍遍呼喊俞意宁的名字,他发现自己的分离焦虑达到了顶峰。手背在身后,扣着墙壁,在他即将徒手扣出三室一厅的时候俞意宁终于回来了。
丁棠大概是把那些说给他听的情况转述给了俞意宁,她脸上有一丝强装出来的轻松:“罚站?”
看见她的那一刻,许拥川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救赎感。
“坐啊。”俞意宁坐在床沿边,指了指床边的椅子,“买什么饭了?”
“你看看。”许拥川外卖拎到病床配套的桌子上。
戚白秋看见俞意宁神情也自然了一些,比起关心医生口中自己的身体情况,她更关心俞意宁到现在还没吃晚饭:“下次吃过之后再来医院,也不用总来,你上班辛苦。”
“不辛苦,又不是体力活。上班可轻松了。”俞意宁完全没有在许拥川车上时的烦躁和怒意。
这还是许拥川第一次看见这幅模样的俞意宁,强装着开朗坚强和轻松,在洵川见到的如同死水一般的俞意宁,大概每次见戚白秋时也是如此。
极端的两面派。
许拥川心疼她的报喜不报忧,嘴里的饭吃着也没有滋味。
此刻的俞意宁越是笑,他心里越是泛起苦涩。
吃过饭,许拥川陪着俞意宁在病房待到八点多,戚白秋下午才撤的镇痛泵,这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