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要在被窝里待到极限时间的最后一分钟才不情不愿地从床上爬起来,今天还是要穿银行制服,俞意宁把洗漱包摊开放在洗手池上,许拥川敲门进去后,她正前倾身子凑到镜子前,微张着嘴巴在涂睫毛膏。
从镜子里看见站在自己身后的人,俞意宁放下睫毛膏,拿起口红,将之前就涂上的润唇膏擦掉:“害什么羞?想上厕所就上。”
他才睡醒,身上没什么劲,看人的眼神却有一种慢刀子割肉的钝感,昨晚估计洗了头,睡姿稍差,头发有点乱,没回答俞意宁,只反问:“你不冷?”
俞意宁涂上口红,用指腹轻轻晕染开:“里面穿了件黑色的羊绒衫,一会儿再在外面穿件厚外套。”
最后在镜子里检查一下自己的妆容,俞意宁小跑着从卫生间里出去,跑进自己房间拿了黑色的大衣,嘴里念念有词“走了走了”。
许拥川看着她穿好鞋,不知道又忘记了什么,还有一只脚没穿好鞋就一脚深一脚浅地跑回房间。
俞意宁继续念叨“走了走了”,好似嘴里说着这几个字能给自己加速一样。
警察局和福喜路是两个方向,俞意宁紧赶慢赶总算没有错过最近的一班公交车。周日上午出行的人比想象中更多,俞意宁抓着扶手,拿出竞赛资料抽空又看了一会儿,身后人挤人。
俞意宁看书背题喜欢涂涂写写,突然发现一道自己看了好几遍却还是遍遍都没记住的题。伸手正想从自己的包里找支笔出来,却在包里碰到了一只手。
回头是一个黄毛小年轻,两个人对视了一眼,黄毛知道自己偷东西被发现了,扯出一抹尴尬的微笑,随即转身就要跑。俞意宁还未来得及开口喊“抓小偷”,旁边一个不知道观察了多久的男人已经出手了。
动作很快,俞意宁都没有看清楚他用的什么招式,黄毛就被按在了地上,嘴里吃痛呻|吟着。
男人从口袋里拿出一副手铐,膝盖压在黄毛的后背上,不疾不徐地从胸前斜挎的包里拿出警察证:“警察。”
“不,警察同志我没偷。”黄毛嘴硬。
男人明显不吃这一套:“没成功不代表你没进行偷窃行为。有没有少什么东西?”
后半句话是问俞意宁的。
男人抬头看向俞意宁,俞意宁这才看清他的长相,很周正的长相,只是眼睛整体形状有些圆,看着又添了几分稚气。
俞意宁这包里放得都是些不值钱的东西,补妆的化妆品、纸巾和钥匙:“没有。”
“还有两站就是警察局,你到时候和我们一起下车。”男人说话间又使了一些力气让地上的人安静一些。
正巧是俞意宁要去的警察局。
三个人下了公交车,俞意宁这才发现出手的警察个子很高,这么冷的天穿了件防风夹克,内搭宽松但藏不住布料下隐隐可见的肌肉。
他压着人走进大堂,柜台里的警察看见来人一愣,再仔细一看立刻展露笑容:“二四,你这就出院了?”
“小伤。”被称作二四的男人,把小偷上半身压在柜台上,“公交车上逮到一个小贼,黄哥你带他去做个身份登记。这是当事人之一。”
他指着身后的俞意宁。
“挨了三刀从二楼摔下去你管这叫小伤?”黄哥说着看向俞意宁,“女士,这边也要登记一下你的身份信息。”
“我师哥呢?”
黄哥指了指里间:“刚出警回来,在里间呢。”
偷窃未成功,估计没多久就要出来了。俞意宁把自己的身份证递给大堂里的办事警察,警察看见她的证件信息,记起了她的案子:“是那个城中村入室□□未遂的案子吧。二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