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你。”俞意宁收回目光,侧身避开一人一狗走进自己的房间。
她猜测自己是感冒了,可从李征那里搬走的时候自己没拿走医药箱,这会儿也没有药可以吃。身体的酸软让她懒得再下楼去药店买药,她本来身体底子也没有那么弱,想着睡一觉起来就好了。
明天不上班,俞意宁预备今天晚上看久一点书,可脑袋昏沉,没一会儿就催着她去睡觉。
她身体不适,却意外地睡得很沉。
夜游神巡行而过,赏她一个梦境。
大抵是因为许拥川捡到的那条小白狗,俞意宁梦到了小学六年级时家里养的那条狗。
每天都摇着尾巴送她上学,接她放学,会保护她、保护妈妈。
梦境里自己和狗都那么开心,可她觉得心头难受得厉害。那些美好的回忆如同走马灯一样一闪而过,下一瞬便像是玻璃一样在她面前碎了。
她看见雪白的皮毛被用锋利的刀剥下,顺着地面地势蜿蜒四散的血流了一地。院子里那棵老树上吊着的狗,身体只剩下一半,另一些在饭桌上冒着热气的碗里和在满脸横肉的男人的嘴里。
喉间涌起一股恶心,俞意宁猛地从梦境中惊醒,翻身摔下床,顾不得膝盖的疼痛她爬到垃圾桶边,吐了些酸水出来。
吐完俞意宁好受了一些,她想从地上起来,却怎么都站不起来,整个人都重新摔回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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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有点臭。
但是没法洗澡。
许拥川只好找了条毛巾好好给它擦一擦,找了件自己不穿的短袖盖在箱子上。
拿起手机给它找主人,杭伽虽然想养但是她租房,房东不让养宠物,她室友怕狗更是没可能。
许拥川又打给原景,原景和同事救助的六条狗都没有送完,更不愿接受额外“KPI”。许拥川继续翻找着通讯列表,想了想还是给许女士打去了电话。
“妈。”
电话很快就被接通了,许丽在看电视,开口阴阳怪气:“大忙人什么事啊?”
许拥川想着台词怎么引到让他妈养狗上:“来问问你有没有走出天天去世的悲痛中。”
天天是许拥川家养了十几年的狗。
“七年了,你说呢?”许丽想骂人,“你要不想给我打电话就不打,没屎硬上厕所的,浪费电话费。”
许拥川和许丽母子关系以前很好。
但这两年有些龃龉,主要是当年大学毕业后,原景架不住家里用车和票子的诱惑回了老家考了公务员,在许丽看来这就是孝顺儿子的模板,可许拥川不肯回老家,非要留在洵川打拼。工作还是一年回不了家几次的程序员,许丽闹过,但许拥川独立惯了,死活不肯辞职回滨城,即便洵川物价高,他也有骨气地说洵川那么大,还能没有他一口饭吃?
电话那头许丽的怒气扑面而来,许拥川摸了摸鼻子,觉得自己接下来的话还得挨两句骂:“我给你找了条狗,你要养吗?”
“我吃饱了撑着。”许丽真想和儿子打视频电话好好让他看看自己的白眼,“许拥川我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