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步子每一步都踩的很稳,也很缓。但无论速度多么的慢,终究还是要离开。
沈清寒将严熠送上楼,熟悉的布局映入眼帘,房间三个月没人回来却照样一尘不染。他轻柔的将严熠放在床上,颈边的血痕已经消失不见,皮肤光洁白净,没有留下一道疤。
深深看了严熠一眼,用目光描绘那人的轮廓,眼神晦涩难懂,带着几分不甘,往前移动一步的脚步说明了他的挣扎,最后还是转身离去。
离开时的门被摔得震天响,看来没出的气全使门上了。
床上躺着的人也不好受,眉头紧锁着呼吸急促,嘴边微微张开却只发出些气音来。
森林很大,雾气遮挡住大部分视线,严熠只感到一阵心寒。无论往哪边走都始终会回到原地。熟悉的标记一次又一次在眼前闪过。
步子越发急躁,在这偌大的森林里不住的乱跑,那刺耳的铃声从什么八方传来,如同驱赶猎物的犬吠,使得严熠只能不断迈开步子四处逃窜。
被铃铛声找到意味着什么他不知道,迟钝的大脑只知道离那人越远越好。
它赶着自己不断的向前……再向前,直到他看见了自己。
[严熠]坐在别墅门口的凳子上,比现在的自己要消瘦的多,眉骨与鼻梁更加突出,看起来浑身充满着戾气。
他的眼睛望向这迷雾,却没有看严熠,而是透过他在看别的什么。
厚重森冷的铁门如今大开着,但他却只是安静的坐在门口……似乎在等着什么人。
严熠往旁边挪了几步,躲在树后面看着这一切,他在等谁?
[严熠]低头看了眼手腕,那是一块表,他在看着时间,几乎是下一秒他便站起身来,却没有出门,而是站在门口在等什么人。
隐隐约约脑子里有了答案,严熠看向那道路不远处,男人抱着一 大束盛开的玫瑰花缓步走来,步子轻快似乎心情不错,嘴里哼着欢快的曲子。
酒红色的花瓣往外翻着,偶尔有那么一两片随着风飘落在地上,被踩入泥土中。
站在门口的[严熠]显然抗拒着男人的到来,却也无可奈何,似乎两人达成了什么约定迫使他不得不如此照做。
“送给你的,喜欢吗?”清冷的声音自男人嘴里发出,他的指尖轻拂过花瓣,白与红的色差对比极其强烈,刺 激着人最原始的欲 望。
[严熠]表情极不耐烦的嘟囔了一句,只有他身边的沈清寒听得清楚。
躲在树后的严熠眯起眼睛看着他们,男人凑到[严熠]耳边轻声说了什么,他勾起的嘴角代表他的心情还不错,只不过另一半的[严熠]脸色却更黑。
玫瑰花被伸手打落在地上,花瓣散落一地,娇贵而脆弱的花儿却没有得到应有的呵护。
像是泄愤般抬脚!踩上那散落的花朵,脚下用力碾了几下,仿佛在踩着他们之间的感情。
男人也没有表现出生气,那无奈的叹息似乎是习以为常。他伸手抱住[严熠],双臂自[严熠]腰间插过去,看着对方挣扎了几下就像被蛇缠上的猎物,时间没过多久便放弃。
他的头埋在[严熠]的肩膀处不知在干什么。
只看见[严熠]身体抖了一下,在男人抬头时才看见那带着血色的牙印。
那是一个惩罚,也是一个带血的吻痕。
严熠看的出神,虽然男人的脸非常模糊,他却已经感觉到那人是谁。
一阵发麻感自脚底蔓延,他几乎在下一秒就反应过来的抬起头,那人模糊的脸望向了他这边。
他和沈清寒对视上了。
他会被杀掉的!这是严熠脑海里唯一的想法。强烈的弑杀感自那人身上蔓延,如有实质般挤压着严熠生存的氧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