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晚上,入江正一侧躺在床上,把里侧正讨论游戏的两人看的毛骨悚然,沢田纲吉滚动喉咙吞咽下口水,小正看着很老实,但每次露出这种沉思的表情觉得没想好事,起码对他们不是好事。
讨论声音慢慢低下去,纲吉开口询问,“小正?”
“嗯,”入江正一应了一声,他语速很慢,似乎在组织语句好让另外两人接受,
“我在想,如果你们暑假要去夏令营的话,这学期的期末考试能通过吗?”
的确不是好事。
两个学渣抱头痛哭,嚎了一会发现凭自己对面的这个家伙也没法通过考试,又死死缠住入江不放。
“好啦好啦,考试不难的,刚好铃木教练说明天不用去俱乐部,我也请假好了,陪你们一起备考。”
日向没敢说他本来打算明天也溜去打排球,但是,为了暑假能继续打到赤苇前辈的托球,一时忍耐算不了什么!
那边入江正一还在说,“我刚才就在想这件事,明天先从数学开始吧,你们两个数学都不好。”
日向用被子蒙住脸,声音闷闷,“知道啦—”
“那小纲呢?”
…
“小纲?”
喊了两声也没人回应,日向拨开被他合上的被子,刚才两人挤到入江身边,纲吉本来就被夹在中间,现在更是紧紧贴着小正。
这个不回话的家伙,在入江和日向短短几句话功夫里,安静的闭上眼,手还抱着入江正一的胳膊没松开,睡得乖巧。
“小纲很累了吧。”日向下意识放轻声音。
入江把被子重新给纲吉盖好,轻声说,“回来又闹腾了好一会,他应该很早就困了,我们也睡觉吧。”
“好。”日向关上灯。
房间归于一片黑暗,在入江和日向也陷入梦乡之后,卧室里突然又诡异的亮起光芒,如果日向他们两个人当中有谁醒着的话,就会发现那片微弱的光源就在他们中间亮起。
灼热的小小一簇火苗在安睡的沢田纲吉额头摇曳,不知道是梦到了什么,纲吉眉头皱起,有些痛苦的模样。
好像被绑在冰冷的桌子上。
这是沢田纲吉的直观感受,眼前是刺眼白光,纲吉想到小正工具箱里的扳手,过了一会他才反应过来有一盏大灯在他的头顶正上方。
消毒水刺鼻的味道直冲天灵盖,纲吉从刚才浑浑噩噩状态里清醒过来,他发现自己现在能动了,他转动脖子,感觉自己更像是被按在手术台上,身边还有一些刀具。
但是这里没有人,安静的让人心慌。
他坐了起来,站起来观察这个疑似实验室的地方,耀眼白灯让房间内一目了然,他没回头,径直往门口那边走去,想看看能不能把门打开。
遗憾的是门上锁了。
沢田纲吉瞅瞅这个门,看起来很结实,确认无法打开他转过身,仿佛这个动作他已经做过无数次,他应该觉得奇怪,毕竟他从来没有来过这里。
纲吉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做梦,他只是顺着潜意识行动,身体莫名的沉重,先回手术台那边休息一下吧。
然而,原本应该一无所有的台架上躺着一个孩子。
对方面无表情,血腥色的瞳孔幽幽,不知道盯着他看了多久。
仿佛被什么悲怨毒蛇缠上一般,明明被铁链束缚住的是那个躺在架子上的家伙,沢田纲吉却觉得自己要喘不过气,锁链越来越紧,他眼前慢慢黯淡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