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武台的浓雾里似乎有了某种变化,奈何高天一角,诸位大能修士的注意力已然调转,把粉衣长老请到了屏障内。
此时,云谏剑尊反而不说话了,冷眼看着他。
一时间,谁都没有开口,陷入了某种古怪的静谧,似有暗流涌动,等待有人先打破沉默。
箫亭鹤也没有开口,轻纱作掩,眸光微动。
他环顾了一遍,这下把在座的人看得更清楚。
妖修、佛修、毒修、剑修…道门各宗的大能,居然齐聚在此。
尤其,视线默默定了一下,看见他们腰间佩戴的物件,下意识抚过自己身侧。
他最后看向剑修,忽而忆起,藏剑山开山时云谏剑尊的那些传言,他们同为守节之人。
终于,又片刻,长久的静默和冷置被打破,摇光珩出言招呼:“箫长老?坐吧。”
他简言几字,此地明明也不是他的地盘,却好像东道主般管理起事宜来了。
做派惹得人不满,慈渊显然没有反思自己脾性的意思,想说就说,轻嘲道:“你身为她的师父,连她搬出去和人鬼混都不知道,又来新人,等哪天这里都坐不下了。”
箫亭鹤也没有听他的话,站定未动,轻纱下递出疑问:“诸位这是?”
仍旧是冷眼,两个妖修无意开口,泛着异色的眼瞳望着他,低头自顾自喝茶。
佛修向来不怎么不理人,先前邀请他进来的剑修此时意外沉默,至于符长老,疑似受到刺激,心魔又又复发,暂且开不了口,说不了话。
慈渊冷笑:“你是什么,我等就是什么。”
箫亭鹤看了眼他身边那只扎满了银针的人偶,没说话,沉默半晌,还是寻了处位置坐下。
他揭下幂蓠,举止神情清冷冷,面对各方的注视不予理睬,将轻纱叠好,放在了桌子上。
面容袒露,姣似幽兰,清丽不染,灼似芍药,是那等烟雨雾后若即若离的美色,伸手不可染指。
这位箫长老,果然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
看清不是秘境里那个美侍的长相,氛围稍微缓和。
不过排斥依旧,谁也不愿主动开口,向新来的家伙介绍,都冷冷看着他,或移开视线,一表排挤的态度。
数息,仍旧摇光珩启齿,貌似无奈。
先从云谏剑尊开始,摇光珩微笑道:“这位是云谏剑尊,箫长老应该认识,我就不多说了。”
他同他介绍起在座格外的身份,没忘逐一点明他们身上的那些“传闻”。
“那两位,一是佛门慕长老,一是医毒谷慈渊谷主。”
“慈渊谷主的习惯不知箫长老可有听闻,他有时会提起他那位早逝陨落的夫人,至于慕长老呢,其实也算灵虚门人,因为似有亡妻坟冢立在灵虚门内。”
“这二位,是来自妖族和外海的客人。”摇光珩说着,忽地轻笑了一声,好似有意缓和氛围,“羽族现今的老祖,他怀里那枚蛋似乎也是亡妻留下的,箫长老不必太在意,这位外海的贵客则是来寻故去的救命恩人。”
由远及近,最后说到身侧的符长老,摇光珩道:“这位是丹鼎宗的符长老,因为昔日的亲传弟子陨落,心魔在身,还望箫长老见谅。”
箫亭鹤循着他的介绍,认了一遍人,顷刻意识到,居然都是前世的缘分。
由他心神震颤间,摇光珩低头抿了口茶水。
真是好些人,介绍也累人。
等了一会儿,那位箫长老接受完现状,只有刹那的惚恍,竟然没有明显失态。
他墨瞳微动,看向一派温和的蓝衣长老:“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