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想?听听各位大人的想?法。”
月缺立在竹帘旁,代?陈实秋言。
“咳……娘娘还是不?要太过伤心了,若您也哀垮了身子,这偌大皇城,便更?没个主事之?人了。”
户部尚书?开口就是溜须拍马,旁人也紧跟着奉承。
张华殊坐在最前最显眼?的位置,却是低着头?,未发?一言。
他今日坐在这里本就不?情不?愿,这哪里是养心殿,分明就是个天大的戏台子。
旁人你一言我一语,看似是在商量,可实际上,这皇位究竟该给谁,有人恐怕早已有了答案。
果真,众人兜着话绕了一圈,终于图穷匕见:
“……臣记得,七王世子聪明机灵,应当还算是个合适的人选。”
“世子殿下?四岁开蒙,聪慧过人,臣也曾听闻一二。”
“世子……”
“七王世子今年刚满八岁,怕是有些过于年幼了吧?”
张华殊冷着声横插一句,殿中立时鸦雀无声。
“哦?”
于是坐在竹帘后的那人终于开了口。
她轻笑一声:
“那张大人有何高见?”
张华殊死死盯着竹帘上那道?影子,许久才重新低下?头?,硬着头?皮道?:
“八王殿下?还在,无论如何,也该先考虑弟终兄继。各位大人直接劝说娘娘过继七王世子,是否有些不?大合适?”
“这……”
这一点?显然还没商量好,其他人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冒昧多说点?什么,只一味将目光投向竹帘后,希望那位大主子能给个准话。
而?就在这令人煎熬的沉默中,张华殊看向了另一边的郑秉烛。
郑秉烛并没有注意到他的视线。
这一眼?的意思,是张华殊觉得这个人今日安静得几乎有些反常了,不?,比这更?反常的是在他们一起进入养心殿前,这位郑国师曾避开旁人注意、低声同他说了一句:
“陛下?并未崩逝,良山受困,另立新帝为太后阴谋。”
理解这话的内容后,张华殊起了浑身冷汗,他下?意识看向郑秉烛,对方却只做寻常,并未接纳他的视线。
皇爷死讯传来?也有几日了,即便棺椁都在回?京的路上,可张华殊始终觉得此事有疑,却又无路求证。
可能是不?敢信陈实秋的胆子真有这般大,他始终不?敢往这方面去想?,直到方才从郑秉烛的嘴里得到了确切的答案。
今日郑秉烛算是了了他一桩猜疑,却又给他带来?了新的疑云——
郑秉烛为何要告诉他这些?
郑秉烛难道?不?是陈实秋的心腹?还是说,他们二人早已离心?
那么今夜,郑秉烛悄悄同他说的这些话,又是代?表了谁?
局势愈发?扑朔迷离,张华殊只觉自己像是在漩涡中漂浮的枯木,找不?见方向,也无力去挣扎改变什么。
殿内陷入僵持,直到帘后人再次开口:
“嗯,张大人所说,倒也有理。”陈实秋好像当真认真在考虑张华殊的提议:
“只是八王殿下?醉心诗书?玩乐,怕是早已忘记治国之?策了吧?再说,在哀家看来?,这个皇位,八王怕是也坐不?得。”
张华殊一愣。
他没想?到陈实秋能将话说得那么直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