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没什么……”
没来由的,方南巳这种从容不迫好整以暇、猎手一般试图围猎什么东西的姿态让应天棋稍微有些不舒服,当然主?要是对未知感受的恐慌和?无措。
在自己的、或者?完全陌生的地方都还好,但?现在是在方南巳的地盘。
应天棋有种类似不知该如何应对局面的窘迫。
明明他们以前也在这张床上一起睡过,以前也在这种环境下?靠这么近过,但?不知为什么,他这次就是感觉有点不一样。
应天棋抿抿唇,看?着方南巳越看?越气,索性狠狠扇了一把他的大腿,选择龙颜小怒:
“哪有你这样的,躺也没个躺相,书是在床上看?的吗?你家没桌子没椅子吗?来人也不懂让让客人吗?你挤,挤死我?得了,把我?挤进这墙壁里,一路挤回乾清宫去!”
应天棋一边抱怨一边越过方南巳从床里边爬了出去,主?动忽略了方才氛围下?那?丝异样的感受。
瞧他连滚带爬地下?了床,方南巳才没带什么情绪地轻嗤一声:
“脾气真大。”
“大大大,脾气就大!赶紧的,逮着什么人了就带我?去见?,查到什么事?儿了就跟我?说!随便什么都好,把人圈在床上算怎么个事?儿,指望我?给你侍寝吗?!”
越说越来劲了。
方南巳便没再招惹他,只让苏言备了三?匹马,一同往京城边缘处去了。
路上,方南巳问:“出连昭如何?”
应天棋有些心不在焉:“荀叔早跟你说过了吧?”
方南巳不在意:“我?要听?你说。”
“……”
应天棋古怪地瞥了他一眼,但?还是答了:
“没大问题了,荀叔给了药,让好好养着。但?此事?种种证据指向的那?个凶手……说实话有点出人意料。”
“谁?”
“徐婉卿。就是翠微宫的徐昭仪,你记得她吗?”
“不记得。”
“那?你还问。”
“不能问?”
“是是是,你只记得长阳宫,后宫其?他人哪能入得了您方大将军的眼。平时说个话就长阳宫长长阳宫短的,别是暗恋我?们阿昭吧?”
今晚的应天棋像个炮仗,一点就着。
“‘我?们’阿昭?”方南巳意味不明地冷笑一声,没再说话。
而是轻夹马腹,小黑马“哒哒哒”地走到了应天棋前面去。
应天棋完全没在乎他这随时随地随机发?作的神经,只自顾自低了声音:
“其?实吧,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有点难受……”
于是小黑马的速度又慢了下?来,离开的人重新回到了应天棋身边。
“什么?”
“不知道,就是心里难受,闷闷的,不舒服。”
“什么时候开始的?”
“就……”其?实应天棋自己也不是很确定:
“就,听?见?米苏尔达的那?一刻起吧,然后等所有证据指向徐婉卿,就更难受。”
“为什么?”方南巳扫了眼应天棋,语气有些冷:
“心疼她?不愿相信是她下?的手?”
“当然不是,我?才见?了她几次……”
这话说完应天棋才意识到,明面上徐婉卿还是“自己”的宠妃,于是及时转移话题:
“你这是带我?去哪……?”
“荒山野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