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像是生怕方南巳拒绝,应天棋不等方南巳答应就一溜烟跑了,出门连斗篷都忘了穿。
他径直去了绛雪身边。
他抬手扯扯绛雪枝上被风吹歪的红绸。
早晨的雪一直下到现在也没停,绿叶和枯枝上积了一层白白的雪,看?起来松松软软,一踩一个湿乎乎的脚印。
应天棋站到绛雪边,四下瞧瞧,而?后朝着一个方向丈量似的走出去三步,站定?后蹲下身,用手拨开地上积雪,从边上拿了把小铲子,挖开了脚边冻硬的土地。
他忘了穿斗篷,雪落在身上湿乎乎的也没在意,只专注地拿铲子挖地,直到铲尖碰上了个硬邦邦的东西。
应天棋便丢了铲子拿手扒拉两下,从土里刨出个小罐子。
这?是传说中含风镇的特产,樱桃果酒,是应天棋刚在这?儿住下时云仪送的,听说是取一年中质量最好的一批果子酿出的酒里品质最高的一批,还有个文绉绉的名字,叫醉胭脂,有价无市一坛难求。
应天棋一时半会儿没舍得喝,就学?着电视剧里演的那样,寻了个地方把酒坛子埋进去,本来想着是多藏一会儿等着任务圆满完成后开给自己庆功,但现在瞧着是难了,正好今儿除夕,今晚开了,饺子配酒,天长地久,倒也没差。
罐子在地底冻久了,有点冰手。
应天棋把它放到脚边,自己往被冻得通红的手上吹吹气,正想一鼓作气抱起罐子跑回屋里烤火,但抬眸间,他余光忽然瞥到了什么东西。
应天棋愣了一下,抬眸朝那个方向望去。
却只看?见一片被冬日冷风吹得微微摇曳的植物枝叶。
看?起来一派岁月静好,除了有雪,看?起来和以往每日并?没有什么不同。
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但应天棋心里就是有点不安。
他也不知道那不安从何而?来,找不见源头,却又无法忽略。
应天棋抱着坛子蹲在原地,目光直勾勾地盯着远处植物层叠的深处。
身后突然响起极轻的脚步声。
应天棋耳尖微动,心脏猛地提起,下意识回头看?去。
他的反应有点大,险些一屁股摔在地上,这?模样,倒把方南巳吓了一跳。
“?”方南巳手里拎着应天棋的斗篷,站在他身后几步远的位置,像看?呆子一样瞧着应天棋。
看?清方南巳的脸后,应天棋才回过?神?来,松了口气:“你,你怎么出来了?”
方南巳没答,只抬手把斗篷抛给他。
被柔软的斗篷砸了脑袋,应天棋愣了一下,默默抬手将它穿好系紧。
虽然他什么都没说,但方南巳在旁瞧着,看?出这?人状态不对,像是正紧绷着。
于是他抬眸扫了眼四周,可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能让这?人紧张的东西。 w?a?n?g?址?发?布?y?e?ì????ǔ?????n???0???????????o?M
“谢谢,走吧。”应天棋理理斗篷下摆,抱着酒坛子站起身来。
刚才大概是自己的错觉,他不想让方南巳为?自己这?点没有根据的直觉瞎操心,就什么也没提,只如常站起身来,掸了掸袍摆的雪,边碎碎念:
“这?可是云仪先前送的胭脂醉,今儿刚好挖出来喝了,尝尝这?风靡江南的樱桃果酒究竟是个什么滋……”
话还没说完,应天棋抬眸看?向方南巳,却见他正微微皱着眉望向自己身后。
那瞬间,应天棋突然升起点不妙的预感:“……怎么?”
他这?话的尾音还没落下,方南巳先动?了。
眼前人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