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
方?南巳看久了应天棋的眼?睛,又抬头看看天。
对?他?来说,雪并不是什么新鲜玩意,与之相关的感受和回忆也?算不上美好,自然生不出类似激动喜悦的感情。
“嗯。”所以?他?只淡淡地应了一声。
然后说出了刚才某一瞬间犹豫过要不要开口的话:
“我们得走了。”
“……啊?”应天棋被他?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弄得有点懵:
“走?走哪去?”
“离开这里?。”方?南巳简单解释:
“有脏东西靠近,保险起见?,你需要先离开。”
“我?”应天棋愣了一下,又下意识转头看看远处含风镇的方?向。
上次的事,他?真是被搞怕了:
“脏东西……什么脏东西?那这里?的人怎么办,云仪怎么办?他?们可没处逃。”
“你就算留在这里?,他?们也?一样没处逃。”方?南巳的话虽然残忍,但勉强也?有点道理。
之后,他?语气缓和了些,补充道:
“这里?的事,方?南辰会处理。但此事多半和他?们没关系,那些人是顺着小鬼查过来的。”
小鬼?
应天棋想?了想?,能被方?南巳这样称呼的就只有:
“白霖?”
“是,我的人从秽玉山救走那小鬼,此事不知怎的被凌溯察觉,顺藤摸瓜疑到了我身上。河东那边留守的人已经杀了两批暗探,我留不得了,需即刻回京。”
方?南巳微微一顿,大约是觉得应天棋下一句肯定?会说“那你走吧我在这多留一会儿”,于是用不容置疑的语气添上一句:
“还有你。陛下。”
“我……”应天棋的确有自己留下的想?法没错,毕竟他?的事还没有做完,诸葛问云还没回来。
毕竟他?不用在路上耽搁时间,一句口号喊出来上一秒在江南下一秒就能回乾清宫。
但不知怎的,他?犹豫着没能说出口。
可能是知道这话说了一定?会被方?南巳拒绝。
但更重要的是,他?听?方?南巳说的情况还挺严重,凌溯能派暗探去河东,就说明?对?方?很有可能已经开始怀疑方?南巳演了这么一出金蝉脱壳,他?有点担心这人路上会出事。
当然无所不能的方?大将军暂时还用不着他?来关心,主要是自己多留在含风镇若是被藏在暗处的眼?睛瞧见?了这张脸,反倒坏事。
权衡再三,应天棋在心里?点点头,又看了眼?身边的绛雪,应下:
“好。”
又问:
“什么时候走?”
方?南巳似有点意外,这头倔驴这次竟难得地没有跟他?死犟。
他?很轻地扬了下下巴:“放弃了?”
“什么?”
“诸葛问云。”
“肯定?是不想?放弃的,毕竟我都辛苦这么久了,这不半途而?废吗?”应天棋叹了口气:
“但若我一定?要留下来,你、我、辰姐,甚至云仪他们都可能有危险,我总不能什么都不顾吧。比起一个不一定能成的可能性,当然还是命重要。”
应天棋犟的时候九头牛也?拉不回来,一旦想?通也?能断得利利索索。
他?等着方?南巳的指令,这就准备去收拾东西跟云仪告别动身回京,但看向方?南巳时,却发觉此人的注意力?不知何时落在了旁侧的绛雪身上。
方南巳对绛雪向来没什么好脸色。
他就觉得那是一棵愚蠢的枯树,就像一个漏了底的破罐子?,旁人说把?这罐子?填满它就能吐金子?,实际一切都是徒劳,任凭如何努力也没法将它填满,只有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