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虞城不是什么大地方,地方也偏,并不在大道?上,不需要查验文书,所?以?在虞城住店的一般有两种人,要么是真歇脚的过路人,要么就是身份有鬼,没有路引,想?走小路偷渡的人。”
虞夢华懒洋洋打了个哈欠:
“所?以?说,如果身份有疑就辦不下文书,有文书就得在上面把身份证明、途径地点和路线都写清楚。咱刚刚把自己来自哪要去哪都说明白了,結果没人跟京城有关,既然没人有问?题,也暂时?分?辨不了誰在撒谎誰是实话,那就把各自路引擺出来瞧瞧呗?”
路引这玩意?不用花钱,也不难拿,出远门基本得随时?随身携帶,过个关卡都得出示,上面姓名?年龄家住何方一翻开全写得明明白白,谁说了实话谁撒了谎,看一眼就清清楚楚。
坏消息,应天棋没有。
好消息,不止他没有。
住一楼后屋的那三十来个人倒是基本上都有的拿,唯一没有路引的是个帶着孩子的寡妇,哭哭啼啼地说自己是要回娘家,因为是偷跑出来的,所?以?没有路引。
而二三楼这些人,看一圈下来,十几个人竟只能凑出虞梦华一張路引。
“你要路引这不是为难我吗?都说了老子跟老子兄弟都是混江湖的,一年到头?天涯海北到处跑,去搞路引跟自首有什么两样?”三不知擺摆手,一副要路引没有要命一条的德行。
“我跟云霞虽是从江南云庄来的,但实际户籍落在南阳州,两地间相距不足百里,所?以?移居也一直没有迁户,没办法在云庄办路引,这次路过虞城,正是想?先去趟南阳州,把路引办下来再动身往京城。”
云霞胆子小,不爱说话,一直缩在云落身后,从开始到现在,所?有的话都是云落在说。
“昨日我们一行人路过秽玉山,与贼人交手时?丢了两个包袱,路引……怕就在那两个布包中,我们昨日也正为此发愁,毕竟没有路引,真不知该怎么过闽华江。”
姚柏叹了口气,表情似有些为难。
而应天棋听?了他这话,表情要比他更为难。
“丢了”这借口是我先想?好的,你怎么还借着发言顺序先声夺人抢先占用呢?!
应天棋愁都要愁死?了,但大家的目光已经落到了他身上,他只好先抬手装模作样地摸摸自己的怀中和袖袋:
“……没带在身上,一般都是我弟弟收着,他现在人也不在……罢了,我回房间找找。”
似乎在应天棋说完这话之后,众人才突然反应过来,外?面那群人只是把他们困在了客栈里,并没有限制他们的自由让他们待在大堂不能走。
虞梦华转过弯来,第一个站起身来活动?活动?肩背:
“得,要路引谁都没有,好不容易想?到的辦法結果还是没用……不行了,大半夜把人吼起来吓唬……我回房补个眠,明早见各位!”
“等等,你就这么走了?”三不知震撼于他的大心脏:
“人呢?继續找啊,你就这么回去睡觉,不赶紧把人找出来,到时?候再出点变故怎么办?”
虞梦华懒洋洋摆摆手:
“放心吧,要是人丢了跑了,外?边那群人指定得比咱紧张。所?有人都在这屋里谁都跑不出去,反正时?间还早,睡够了才有精神帮他们抓人。”
这话说的也有道?理。
虞梦华走后,大堂里其?他人也陆續活动?起来,有的不敢离开一楼,要么席地而睡,要么默默找张桌子坐下倒茶喝。有的跟虞梦华一样,觉得这事与自己无关,信奉车到山前?必有路、良好的精神状态是第一生产力,于是先行回了房间。
应天棋是刚才第一个提出要回房的人,自然不会在大堂多待。
路引是不存在的,只是个回屋的借口而已。
应天棋回房后仔细关上门,不放心还往门后添了把椅子,最后才去置物架摸摸自己不大的包袱,从里面摸出纸笔来。
临行前?他特意?把能带的道?具都带上,就是为了出现突发状况时?能有个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