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认输了。
应天棋气笑了,点点头,抬手?在自?己身上摸索一番,最?后?把自?己身上大大小小的配饰全解了下来,放到桌上推给方?南巳:
“都给你,算朕補偿你的,你全都拿去贴補家用,好不好?要是不够的话,朕下次再给你带,求你别再卖惨了,方?南巳,你才是你府里最?醇厚浓香的那壶茶。”
虽然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但?瞧他这吃瘪的模样,方?南巳没忍住一声轻笑。
应天棋见多了方?南巳的笑,但?大多是冷笑嗤笑皮笑肉不笑,像这种真真身心愉悦发?自?内心的笑容,在这人身上并不多见,绝大多数还是在成功戏耍了自己之后?。
应天棋气得磨牙,再看方?南巳,他竟当真对着桌上一堆杂物精挑细选起来了。
方?南巳看看那枚玉佩,再看看这枚香囊,边检阅,边开口道:
“皇后?将门虎女,性子率真纯良,总是和颜悦色,从不责罚宫人。提起皇后?,不论宫里宫外,皆是赞颂之词。”
“哦,那她?……”
中间被方南巳打了个岔,应天棋差点忘了入戏。
他酝酿一下情绪,点点头:
“……她?的确担得起。”
“哦?”方?南巳听见这话,却是微一挑眉,语调也跟着?有些许上扬。
听他这动静,应天棋就知?道事情不对,果然,这人下一句就是:
“陛下今日倒是对皇后?感?慨颇多。”
“怎样?”
“臣记得,陛下起先对这门婚事,可是颇为不满。”
“……”
不满?
怎么会不满?
应天棋大脑飞速运转。
梦里大片的芍药、砸在画卷上的泪珠,还有被藏在书房暗格里的画像……都能够看出应弈用情之深。
“是……”
应天棋感?觉自?己像是在玩扫雷游戏。
根本不知?道该往哪试探、不知?道走出去一步脚底下会是炸雷还是安全区。
“……吗?”
应天棋绞尽脑汁在想下一句话应该怎么接,好在方?南巳没让他为难太久,自?顾自?说了下去:
“皇后?是镇北侯府独女,镇北侯一家为大宣出生入死,功不可没。李老侯爷老来失了爱子,太后?为了安抚他,亲封他唯一的孙女为公主,作为自?己的义女,接进宫来亲自?教养。”
“……”
应天棋很难形容自?己的心情。
这是安抚呢,还是糟践呢?
知?道人老爷子就这么唯一一个孙女了,看似富贵尊荣都给了,实际却让人家爷孙骨肉分离。
陈实秋,真乃神人也。
那这么说的话,李喆在儿子死后?,眼见着?镇北侯一脉没了传承,自?己年纪又大了,就该辞官离京了才对,可在那之后?,他又在朝中坚持了几年,一直等方?南巳冒出尖才退场让贤。
后?人评价老爷子这是忠肝义胆一心为国、不忍朝中无武将可用,但?现在听方?南巳这么一说,应天棋就觉得事情有些耐人寻味了。
有没有一种可能,不忍朝中无将可用的是陈实秋,所以她?把李江铃接到自?己身边,就是为了困住李喆,榨干老头子的利用价值,让他最?后?再为大宣卖几年命?
应天棋心里琢磨着?这事儿,片刻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