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几秒钟内,应天棋脑子里闪过无数想法。
但?等他把砖石下的木盒取出、打开卡扣缓缓掀起盒盖,才发现里面的东西与?他的期待没有一点符合。
那竟是一只平平无奇的卷軸。
见此,应天棋盘腿席地而坐,拍拍手上?灰尘,小心翼翼地把那只卷軸捧出来,一点点展开。
他本以为被这样用心藏着的纸质物品,当是什么国家机密,再不济也得?是稀世珍宝,千里江山图那种。
但?都不是。
那确实是一幅畫,却不是什么名家名作?,畫中?也没有江山,只有一位坐在芍药花丛中?的少女。
花朵艳丽,少女却着一身淡雅的青色纱衣,眉眼清丽,握着团扇盈盈笑着。
这畫上?没盖印章,也没提什么词,只在角落中?写了两只小字——
[蟬蟬]
这是誰?
应天棋皱皱眉。
这畫卷纸张洁白,成色挺新?,应该就是近几年的东西。
但?谁是蟬蟬?蝉蝉又为什么会被藏在这里?
应弈虽然只是个傀儡皇帝,但?怎么说也是个名正?言顺的一国之君,除了实权,有什么东西、什么人是他得?不到的?
为何要特意把女子画像藏在这么隐秘的地方?
“陛下。”
正?在应天棋细细打量画卷中?名叫“蝉蝉”的少女时,门外传来了白小荷的声音。
应天棋这便将砖石复位,自己拿着画卷从地上?爬起来,坐回椅子里:
“进。”
白小荷得?了允准,上?前来一礼。
应天棋抬眸瞧了她?一眼:
“规矩听完了?”
“是。明日?便是润谷夜宴,宫里有许多琐碎事要安排,不能时时跟在陛下身边伺候,还望陛下恕罪。”
“辛苦了。什么伺候什么恕罪,少说这些。”
应天棋随口一句,而后把手里的画卷展开,给白小荷瞧了一眼:
“这画上?面的蝉蝉姑娘,你认得?吗?”
应天棋只是随口一问。毕竟白小荷才进宫不久,没见过多少人,能给他正?确答案的可能性基本为零。
果?然,白小荷盯着画中?少女端详片刻,轻轻摇了摇头,不过很快便道:
“这是什么人,陛下想知道什么事?奴婢会为陛下留神?。”
应天棋再次为当初决定拉拢白小荷的自己感到骄傲。
小荷就是这么机灵,自己报个数,她?能把加减乘除都算一遍然后挨个把答案呈上?来任他挑选。
应天棋轻笑一声:
“暂时不必了,我也就随口一问……呃,后宫那些嫔妃里,可有人名带‘蝉’字?”
白小荷回忆一番,又摇摇头:
“没有。蝉蝉……不像大名,倒像小字。”
也是。
应天棋便不纠结了,摆摆手,只道:
“罢了,你还是帮我留意一下,若听到了相似的名字或者瞧见了相似的人,记得?告诉我一声。我总觉得?画上?这姑娘是什么重?要人物,还是注意点比较好。”
“是。”白小荷垂眸应下,而后又说:
“方才进来时,奴婢见何太医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