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看来,他是不必费这个心思了。
“啪——”应天棋合上盒盖,站起身来:
“证据确凿,你也别?试图巧言令色诓骗本官了,认罪吧。”
张问大脑一片空白?,还没弄懂应天棋在说什么、手?里?拿的又是什么,就这样被轻飘飘定了罪。
他被心中恐慌淹没,见应天棋要走,一时情急,冲过去抓住牢门:
“我何罪之有?……你说清楚!喂!说清楚!!”
应天棋却再没有理睬他。
他同白?小荷一起往外走,走出去两步,突然问:
“他先前?说的话你听到了吗?”
白?小荷离得不远,一直在门口處候着,这块又安静,二人先前?的交谈自然躲不过她的耳朵。
她点了点头。
于是应天棋低声半开玩笑道?:
“记得,小荷,世界上最不能相信的東西,一是流言蜚语,二是男人的嘴,要是这两样東西撞在一起,那?就是一台大戏,一个字也信不得了。”
听他这样说,白?小荷垂眸轻轻笑了一声:
“奴婢受教。”
应天棋觉得白?小荷很?有成为一个在封建时代思想遥遥领先的杰出女?性的潜力,他刚想再说一点大道?理,抬眸瞥见不远處另一道?人影,立马收住话头,笑盈盈地快步迎了上去:
“郑大人!”
郑秉燭着一身墨色织银锦袍,带着几个近卫朝这边走来。
嫌犯昨夜刚抓,今早刚审,这人闻着味儿就赶来了,消息还真是灵通。
“微臣参见陛下。”
“哎免禮免禮!”
应天棋一把扶住郑秉烛,没让他行礼:
“不是说这事儿交给朕就行,你怎么还親自过来了?”
“臣听说今日大将军得陛下手谕,搜了张家府邸,得了本案关键物证,又听闻陛下亲自到大理寺牢狱提审张问,一时心急,便?冒昧前?来,望陛下恕罪。”
“无碍,你也是为你弟弟的事儿着急上火,朕懂得的。”
应天棋拍拍郑秉烛的肩膀算作?安抚,边抬手?将木盒递给他:
“你今儿就算不来,朕也是要去找你的。这案子,朕已经查得差不多了,之后的事情,朕全权交给你處置。瞧,之前?朕觉得妙音阁那?么多人,竟没有一个人记得案发?时的細节,实在可疑,便?让御医細細验过,后来他们说这些人有过短暂的失忆和恍惚,比对过数十种药材之后,说他们多半是用了南域独有的忘忧凝。便?是此物了。”
郑秉烛从应天棋手?里?接过木盒,开了盒盖垂眸细瞧。
应天棋便?在一旁等着,边细细打量了一眼郑秉烛的穿着。
一身墨色长袍,用银丝绣着简单的水波图样。
如此低调?
郑秉烛权倾朝野,性子寡言陰鸷,平日行事却是骚包又张狂。
宣朝帝王会给身负大功或极亲近信任的臣子赐蟒袍,在重大场合或执行公务时,得赐服的臣子可着蟒纹服饰,以示荣宠。
而?郑秉烛为表恩宠与?权重,无论?什么日子,无论?何时何地,无论?衣袍是何制式,上边永远织着花里?胡哨的蟒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