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头。
【罢了罢了,反正……反正我还?戴着面具呢, 他应该认不出我吧?】
【要?是真认出我了,肯定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了……】
他连忙扶着殷少觉在一旁坐下,而后?拿出怀中常备的短刀,干脆利落割断了自己的袖袍。
长袖用的是衣服中层的里衬,不贴身?也不沾灰,洁白?干净,被乔肆割断后?便用力?撕成长条,然后?来到殷少觉面前?,紧张地为他处理伤口。
不挑先是绑在了伤口的上臂方?向,用力?勒紧,看到血流稍微小了一些?后?,乔肆拿起了一旁的酒坛。
“这个酒应该度数很高,可以用来应急消毒,你……等会儿会很疼的。”
“好?,那就拜托你了。”
殷少觉将手臂直接放在桌上,一副任他处理的样子。
乔肆却反而紧张了起来。
【糟了啊,看着好?长……看来要?缝针了。】
【殷少觉的身?手明明那么好?,前?几日在宫里遇刺的时?候不是毫发无损吗?怎么今天这么不小心!】
【明明是皇帝,出宫都不带暗卫在身?边的吗?!可恶,万一刀子有毒怎么办??】
【可恶,现在该怎么办?!】
他屏住呼吸,重新倒了一大碗烈酒,紧张到额头冒汗,小心地洒了一些?酒在伤口上。
哗啦一下,血污被冲开,露出了微微外翻的伤口。
殷少觉一声没吭,只是微微绷紧了身?体,连目光也只是落在此?刻的‘封时?’脸上。
身?份还?是暴露了。
乔肆想跑。
但他还?是留下了。
烈酒浸入伤口,带来灼热的痛意,却叫殷少觉的头脑更加清醒。
“你……君、君公子,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头晕?难受?”
殷少觉肯定道,“不必紧张,刀上应该没有毒。”
“你说得轻巧……”
乔肆又隔断一截衣服,试图绷紧他的伤口,但未经缝合的伤口还?是止不住血,很快就浸透了布条,
“不行,你这个伤势不能自愈,必须找太……找大夫给你疗伤才行!!”
【找太医啊!找暗卫啊!回宫啊!】
【要?不我还?是先跑吧,说不定等我离开了,他就有办法联络上自己人了,太医肯定能处理好?的吧?】
【对……就趁这个机会分道扬镳也好??他毕竟是皇帝,虽然现在没发现我,但万一……】
乔肆想得很简答,他不怕死不怕皇帝,但要?是错过了开心观赏仇家被砍头的乐子,就太亏了。
一时?心软留下的人还?是起了跑路的心思。
殷少觉将他的心声尽收耳中,故意看向了窗外,露出为难的神情,
“现在?”
虽然午时?的行刑已经结束,但人群并未立刻散得干净,闹市区依然人声鼎沸,新鲜的人头成为百姓之?间新的谈资,熙攘的街道上连马匹都无法跑动。
想立刻找大夫过来,或者是带着这样的伤口贸然到人群密集的地方?去,显然是不太现实的。
放在以往,殷少觉自然不会让自己沦到如此境地,更不会因此?困扰,他有武功傍身?,以轻功悄然无声离去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