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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谈则反应了两秒,才领悟到他说的是什么事,“没有,如果这也能叫做为难的话,那让我为难的事情真是太多了。”

他早就习惯应对这样的事,无论大事小事,放在谈则眼里多数是能忍则忍,不愿意忍的情况占少数,这两天就是其中一次。

为什么总是选择忍耐,是因为谈则觉得自己拥有的太少,如若不再选择忍下去,恐怕慢慢地会一无所有。父亲、母亲作为这个世界上与他血缘关系最为亲厚的人,谈则总是不可避免地认定这两个社会性角色和家一词深深挂钩。

理智上强烈地在劝说他,既然他们都不在乎你都不要你,你也不要他们。但情感上总是对此畏手畏脚。这样的矛盾由来已久,就如他爷爷之前说的一样,再怎么说谈成远也是他爸。

小时候天真,觉得站得足够高、做事足够优秀就可以被他们看见,等到长大了之后才发现被偏爱的人不需要任何的理由。

他甚至可以是一个弱智。

可为什么唯独在这件事上不想忍,不想视而不见,谈则还没有想明白。原因应该是在于梁叙白,只是——

梁叙白打断了他的思绪,说:“谈则,跟我生活在一起吧。”

这是第二次,好像明明上次提及也才仅仅是前天下午,在这个凌晨梁叙白又提了,谈则却觉得心境很不一样。

为什么一定要在这个话题之后提呢?

“梁叙白,你为什么又提这个。”谈则语气不明,“你在家里过得也不好,不然为什么总是一个人住。”

翟绪说梁叙白还没成年的时候就已经一个人住了,爸妈常年不在江市,他哥经常不回家,他一直在海湾住,高中上江大附中,大学上江大,一直都是自己一个人。

梁叙白嗯了一声:“我过得也不好,总是一个人。”

“谈则,我不想让你一个人。”梁叙白说,“我不会让你一个人。”

谈则忽然好像通了,为什么没有忍,为什么没有选择继续忍一直忍下去。

原来是他如同单道直行的人生拥有了第二条车道。

原来是因为有了更加珍贵、更加有底气的感情,所以才会对那些微不足道、薄弱又不值一提的血缘,有了反抗的勇气。

谈则在面对梁叙白时总是很别扭,很难将对方和黑犬完完全全混为一谈,可在面对感情时,一切都变得很纯粹。

无论是黑犬还是梁叙白,每当谈则觉得自己在飞速往下坠的时候,梁叙白的感情就像是泡发的海绵慢慢地托住了他。

而那些忐忑、不安、患得患失,在某个瞬间随之消失了。

只剩下梁叙白,这个世界上就剩下了梁叙白,和他。

谈则心像是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他拨开梁叙白的手,轻轻翻过身来,和梁叙白面对面。

梁叙白优越的面部线条在黑暗中若隐若现,呼吸打在他的面庞上,在看见谈则转身直面他时呼吸急促了些。

谈则鬼使神差地凑近他,还是没敢奔着嘴巴去,转向轻轻咬在梁叙白的鼻尖上。

“听起来好像是双赢。”谈则轻声说,“我考虑一下。”

梁叙白愣了好久,鼻尖上还有点麻麻的,甚至保留着谈则咬他时、嘴唇擦过的柔软触感。而谈则本人就和他面对面地躺着,只差抱住他,他们就是一对亲密无间的情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