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容恒燧,步三和一司主事对视一眼,都分不太清真假了。
偏又在此时,容倦歪了歪脑袋,扯回私怨,“过去你和你母亲耍着我玩,现在我来耍你,好玩吗?”
如果大督办在,可能会有些诧然于容倦总能在完美考卷上,额外增分。
他的目标可不仅仅是让容恒燧认下巫蛊一事。
此人不是个能沉住气的性子,依照容承林的谨慎,万事俱备前,和他说明造反一事的可能性很小。
就算说了,也不会告知千里外的详细信息。
但就连督办司也忽略了一点,阴差阳错,容恒燧在京中已无仕途可言。
容倦也是不久前才想明白,右相的老家在去定州的必经之路上。对方让族老进京,给自己制造麻烦多半只是个幌子,真实目的多半是要给容恒燧安排去路。
右相那么谨慎的人,必然要在叛军内部安插自己的人手。
倘若真是这样,容恒燧应该已经了解一部分叛军的内部信息。
如果能问出来,他好,正在出征的谢晏昼好,大家都好。
戏谑的目光如利刃般刺了过去,偏偏容倦还指着火光对身边人笑言:“烽火戏傻子。”
他发出褒姒般的笑声。
步三配合着笑了。
连一司主事都扯出抹阴暗的笑容,拍了拍手,状似看戏。
容恒燧彻底忍无可忍,双眼猩红扑了过来。
这种失控,容倦从前只在偶像剧里看到过。
果然还是自己太有魅力了,让对方红了眼眶。
这就是魅魔啊。
他想。
系统:【你顶多是梦魇。】
“……”
被狱卒按住后,容恒燧还在发疯。
坚守到最后,有人告诉你坚守了个寂寞,不亚于杀人诛心。
对于面子极为看重的世家子弟,被故意围观看好戏带来的精神羞辱,无异于把他的尊严任意踩踏。
高度紧张了一天的神经彻底崩裂。
“容恒崧,你个竖子,厮养之辈,坏事做尽,不得好死!汝阖家皆遇横祸,子孙断绝……”
容倦从容退回牢房外,侧身对一司主事道:“可以用药了。”
他低声道:“重点询问叛军内的信息。”
说不准会有惊喜。
都开始诅咒全家不得好死,竖子弟弟的庶子哥哥已经被气疯了。
最重要的是,对方潜意识里已经默认他们知道造反一事,那种守口如瓶的警惕感会大幅度降低。
剩下的,就是督办司的事情。
人一旦破防,就很难废墟重建。
容恒燧被拉去另一边,一司主事觉得容倦入错行了,应该来参与刑讯才是。
“可惜纵然他认下谋反,未必有用。”
二皇子春风得意,陛下可不信右相会舍近求远,所以军队出发前,再三强调要带回定王之子。
容倦笑了:“不忘初心。”
“嗯?”
“告诉容恒燧,只要他认下巫蛊一事,我们便不在陛下面前提造反一事,毕竟得到密信的手段也不光彩,容易引发陛下猜忌。”容倦耸肩:“这个蠢货会同意的。”
还有这些人居然没一个记得,真要谋反,自己也会受到牵连。原本他还为此专门准备了一套说辞,结果压根没用上。
容倦摇了摇头,他和右相的关系真是撇得越来越清了。
在凳子上坐了一个多时辰,容倦伸了个懒腰:“真是辛苦的一天呢。”
作者有话说:
野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