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那件,似乎更像是十几年前那个给高辉毒剂的男生所为……”
江进的分析几乎和今天审讯中得到的结论吻合,有所不同的是,他没有点名指姓,就只是就事论事。
“我觉得你有时间还是要再去和高幸谈一次。”江进话锋一转。
戚沨看向他:“你认为他还有隐瞒。”
“其实你也这么想。相比我们,你更了解他。”
“是。我不只是这么想,我是十分肯定。但这件事并不好办,如果一次没有击中,后面就更难撬开他的嘴了。”
“我有想过这一点,也曾代入他的立场。换做我是他,我也会装作不知道,毕竟少说少错。只要我坚持这一点,谁都不能拿我怎么样,其他人也根本拿不出证据证明他知道。反过来,他说得越多,反而会对他的刑期越不利——万一将来找后账,他就只能认倒霉。除非……”
江进的话说到一半,戚沨接了过来:“除非谈妥条件。”
当然,对高幸来说最有利的条件就是减刑。
戚沨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问:“对了,你还记得你对罗斐的询问吧,就是高辉案刚发生之后。”
“怎么会忘呢?不止记得,我后来还在脑海中复盘了好几次。我总觉得他在撒谎,但又想不到是哪里。怎么问起这个?”江进敏锐的雷达瞬间启动。
戚沨轻描淡写地说:“是这样的,罗斐的前助理说,他亲眼看到罗斐接触过高辉的药盒。不过他没看到罗斐调换药片。”
江进“哦”了一声:“这种证词咱们可听多了。这要是放在生活里,一句‘谣言’就能诋毁一个人,但是在侦讯中,哪怕他一口咬定亲眼看到调换,也只是孤证,做不了客观证据。”
随即江进又问:“这个助理是不是和罗斐有过节?”
戚沨说:“有没有过节那只有当事人自己心里清楚,不过这个助理现在跟的合伙人,是罗斐原来的‘死对头’。”
“那就不乏公报私仇的可能。这证词不能信。”
“好,不说证词,就说这件事本身,咱们就事论事地讨论。我现在假设就是罗斐调换的药片,那你说他会是出于什么动机呢?”
江进皱了皱眉,沉思片刻回道:“除非他就是高辉杀程朵时的男朋友,否则我真想不到他有什么必要将高辉灭口。如果不是那件事,是另外一件事,那一定是比杀人还要严重,不杀高辉就不能遮掩的事。而且高辉会在第二天自首时一起说出来……”
“也就是说,罗斐要遮掩的事和程朵案是有关联的。”
安静了几秒,江进朝着戚沨的方向“看”过来:“等等,不对吧。你现在好像不是假设,更像是已经确认了前提。”
“哦,是么?”
“是,你是。”江进说,“别看我现在看不见,我的耳朵和感觉变得比以前还要好。我能感觉出来你有明确指向,说吧,案子是不是有变化?”
戚沨笑了下:“其实在我来之前,罗斐已经接受过一次讯问了。不过我没告诉你,我想先听你的客观分析。”
“讯问?为什么?”
戚沨很快将小区监控拍到的画面和网约车记录告诉江进,接着又提到包括罗斐的供述。
“你是说,罗斐承认了他和高辉交往过?”
“但他不承认调换过针管里的‘汽水’。”
“就是说他不承认用过沙|林,徐奕儒也说,罗斐并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是被他哄骗了才拿给高辉?”
“对,怎么看?”戚沨先抛出问题,而后说,“就我个人的看法,罗斐和徐奕儒并不像是事先串供,而他们俩的说辞这部分是对得上的。”
w?a?n?g?阯?F?a?b?u?y?e??????ù?????n?2??????????????o??
“可就算是没有事先串供,也不难对上。”江进说,“徐奕儒的口供很明显是在维护罗斐,罗斐则有一部分原因是在自保。这么看,罗斐的供认罪行其实并不是很甘心。”
这部分感觉和戚沨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