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以证实爆料者所言非虚:他并不认识对方,只是看到海外汇入了五万块钱就拿钱办事,录音内容只听了一段开头,还真以为是影视剧宣发。
戚沨回到队里,看到结果,一句话没说,转身进了会议室。
半个小时后,所有参与案件调查的组员被叫了进去,一进门就看到立在正前方最醒目位置的那块白板,上面已经密密麻麻写满了人名和关系线。
江进声色不动,坐下后只瞥了戚沨一眼。
两人目光交汇,她看出他眼里的疑惑,他也看出她眼中的笃定和计算。
江进暗暗吸了口气,接着便听到戚沨对着所有人说:“我母亲任雅馨的死,现在已经正式归到连环案中。初步证据足以证明杀害她的人,和之前这几件案子有密切联系。”
只见白板中间写着几位数受害人的名字,还贴着照片,分别是李成辛、袁全海、章洋、任雅馨。
李成辛引出的关系线:高幸、徐奕儒、章洋、周丹(妻)。
“周丹有个曾有暧昧关系的外科医生同事乔垒。虽然也是外科医生,且李成辛遇害时乔垒就在现场,但就是因为他在明处,有很多双眼睛看着,根本不具备作案条件。乔垒的嫌疑已经排除。”
第二个是袁全海,他曾向秦丰借过贷,有照片证明认识徐奕儒和高云德。
“如果说章洋就是杀害袁全海的凶手,而后畏罪自杀,那么章洋的杀人动机又是什么?出狱不到三个月就杀人,是有多深的仇恨?他是真的不想活了于是选择自杀吗,还是另有原因?”
再来就是章洋,但在人物关系这块上有些模糊。
“李成辛在遇害前提过几个名字,其中就包含章洋。我个人认为既然将这几个名字放在一起说,这几个人又是在同一个监狱服刑,那么他们之间不仅认识,而且有一定交情。”
“高幸曾经提过章洋的手,这绝对不只是闲聊,而是提醒。因为某些原因,他不方便明说,所以章洋手上那些新旧伤疤还需要进一步调查来源。他到底是在出狱后受过某人虐待,或是有自虐倾向,仅靠猜测难有定论。除了要调查他出狱后和什么人往来之外,还要走访他入狱前的同事,询问那些旧伤是怎么回事。表面上看,这些看似和案件没有之间联系的小细节不该作为重点,但既然高幸提了,就一定有他的道理。”
说到这里,戚沨的视线又落在“任雅馨”三个字上,手上的动作也停了。
江进见状,起身说道:“交给我吧。”
戚沨没言语,只是往旁边退了一步。
和任雅馨有直接或间接关系的人可就多了,除了已经和侦破的高云德案相关的人,还有尚未侦破的高辉案。再来曾有过接触的罗斐。
相对而言,任雅馨的社会关系比较简单,可这些人却都牵扯在其他案件中。
江进说道:“任雅馨和前面几名受害人有一个非常明显的差异,就是她从未参与过任何违法犯罪行为,对于自己会遇害这件事也没有预判。她的遇害随机性非常强,这件事我和戚队也讨论过,目前看来像是因为任雅馨突然改变行程,去了一趟罗斐的事务所,随即才被凶手盯上。但她去事务所和被害这件事到底有没有直接的因果关系,还需要调查。还有很为关键的一点,就是高辉和任雅馨的遇害,已经暴露出来的嫌疑人是同一个人,就是罗斐。”
江进边说边往下指,白板上有刚才提到的所有名字。
随即江进看向戚沨。
戚沨意会,再次回到白板前:“我知道这样梳理会显得线索很松散、凌乱,让你们摸不着头脑。到底这些受害人有什么共同特质,为什么凶手要将他们选出来?无论是年龄、性别、职业、性格,社交圈,还是其他社会属性,都没有一条能将他们完全归纳进去。所以找共性并不是正确的侦破思路。”
说到这里,戚沨停了两秒,扫过在座每一个人的表情:“周警官说过,一旦侦查陷入瓶颈,就要换套思路。有时候真相就在眼前,只隔了一层窗户纸,但就因为谁都没有去戳破,就显得迷雾重重。而在这一系列的案件中,我个人认为,那一点微妙的联系应该在凶手身上,这也是拼凑出凶手画像的最快途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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