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叨着什么听不清。
戚沨则一眼就看到罗斐,没有表态。
直到来到跟前,罗斐先一步站定,戚沨问道:“笔录做完了?”
“嗯。”
任雅珍听到对话,迟缓地醒过神,先是看向罗斐,似乎是在辨认,随即一把抓住罗斐的西装外套。
“你为什么不留下她!你是晚辈,看在过去的关系上,那么晚了,就不能送一下长辈吗?!她腿脚不灵便,她还有病……”
罗斐被任雅珍的力道拽得踉跄了一步,幸而戚沨一直没松手,将任雅珍扶正,而罗斐旁边的律师也适时出手。
眼瞅着任雅珍已经语无伦次,戚沨立刻看向周围的同事,很快就有女民警将任雅珍扶到一旁。
戚沨吸了口气,没有看罗斐,只撂下一句:“聊两句。”
罗斐停顿一秒,正要抬脚,旁边的律师低声提醒道:“她是受害人家属,而你是证人,你们不该私下接触。最敏感的是她的公职身份。”
这些罗斐当然清楚,他想了想,回道:“我只是去说清楚,她得到答案就不会再纠缠了。”
罗斐一路跟着戚沨走出支队大楼,来到一个角落。
戚沨转过身,看着罗斐箭步走来,她率先开口:“你敢不敢发誓,你刚才口述笔录的内容完全属实,没有隐瞒?”
说这话时,她一直盯着罗斐的脸,就着昏黄的路灯将这个人看个清楚。
只见罗斐轻轻颔首:“完全属实。”
几秒的沉默,四周的一切都安静得不可思议。
戚沨抿了抿嘴唇,许多话在心头拂过,但最终一句都没有说出口——面对值得的人,说一千句一万句都值得。
戚沨再开口时,只说了这样一句:“我错了,我收回上次那句话。你好自为之。”
话落,戚沨径直越过罗斐走向支队大楼。
罗斐没有转身,只是垂着眼睛看着地面上的影子。
不知过了多久,他身后再次传来脚步声,是一同来的律师。
“走吧。”
罗斐没吭声,跟在对方后面一路走向大门。
起风了,有呼呼声,划过面部,皮肤有些刺疼。
那风声合着一道遥远的声音:“罗斐,你已经走得太远了。但不管什么时候,‘回头是岸’都不晚。”
“我错了,我收回上次那句话。你好自为之。”
……
“在看管财务这块儿,我妈经常会挂在嘴边唠叨,叫我一定不要忘记带钥匙,下车之前看一眼手机在不在身上。就我的记忆,我妈从没丢过手机,也没有将它落在某个地方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