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例子在过去也发生过,眼瞅着破案黄金37天内抓不到实据,于是就在期间先一步放人,将精力和时间节省下来。
犯罪嫌疑人见自己被放了,以为没事了,自然就放松警惕,却不知办案机关一直在暗中监督,直到嫌疑人漏出马脚,再次被刑事拘留。
事实上,从拘留罗斐开始,江进就已经想到了这一步。
戚沨扫过江进的表情:“你老实回答我,当初建议我离开专案小组,你是不是就已经预料到今天了?你觉得我要突破个人情感,会下不了手,还是因为怕我为难?”
江进先是一怔,随即笑道:“你可太高看我了,我哪有那种未卜先知的能力啊?”
“可是……”
戚沨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江进打断:“对了,还有个事儿,你小姨任雅珍的情况比之前要乐观一些。张广的杀人嫌疑已经解除了,不过他还需要面临故意伤人和非法处理尸体的刑事处罚。既然他的程度减轻了,任雅珍这部分也就好说了。检察院那边已经提了缓刑条件,就这几天就可以签认罪认罚,律师方面是你来找,还是安排法援?”
听到缓刑,戚沨彻底松了口气:“那就走法援吧。”
以任雅珍的情况,预判可能只会判个一年到三年,如今又有缓刑,那就是不用坐牢。
戚沨又道:“谢谢。”
“这么客气啊。其实我也没做什么,要是情节严重的话,我也不能徇私啊。”
戚沨笑了笑,这还是她坐下以后第一次露出笑容。
但笑容持续时间不长,只是几秒就消失了,她又低下头,问:“江进,你被人骗过吗?”
隔了一秒,又补充道:“或是被人隐瞒过什么事。还是一个你非常相信,认为不会那样做的人。”
江进呼出一口气,看向远处,说:“还真有。”
戚沨又看向他。
只听江进说:“我大伯被带走之前,我真没想到他做过那么多事,连我们最亲的家人都瞒着。”
说到这,他又自嘲一笑:“但不瞒你说,我以前还真的怀疑过。可能是职业病,那段时间接触的案子多,搞得我看谁都觉得有嫌疑。有那么几次,我正和大伯说这话,就突然有一种预感浮现,但我也说不清那是什么,只是觉得他好像有秘密。从政的人能有什么秘密,小孩子都能想到,但我那时候只能将预感压下去,更不敢往大了想,就告诉自己不要杞人忧天。怎么说呢,他被带走的时候我是很震惊,但并不意外。我早就感觉会有那么一天,只是想不到是那么严重……”
江进又转过头来,对上戚沨:“被自己最信任的人隐瞒,这事儿我还真点有经验。后来我仔细想过,其实根本不是大伯的演技好,而是我们身为亲人,潜意识里都不愿相信猜到的东西,出于本能地去逃避,自欺欺人,不愿深挖。”
“所以你才叫我要先抽离出来。”戚沨接道。
“哎,我这话不是歧视,就是依照常理就事论事。”江进说,“现在这个社会想要阶级跨越可不容易,普通人有家有业有背景,想要跨一个圈层都很难,何况是罗斐这样什么‘靠山’都没有从零开始的孤儿?他要往上走,如果真遇到站队做选择的关键时刻,一时想歪了选了捷径,是有可能的。”
“如果他真的什么都豁的出去,又没有亲人在身边,的确是有可能。”戚沨跟着说,“可他要顾及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