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的标准。
可那些标准是多样的,有的还自相矛盾,不可能面面俱到。
再加上杀害程朵那件事,令高辉的陷入了长达十五年的恐慌和担惊受怕,这也是她后来被确诊焦虑、抑郁的主要原因。
一个人完全客体化是什么样呢,他是不是需要依赖一个或是一群主体,将他们的批评当做金科玉律一般那样活着?
说白了就是过于在意他人目光。
更病态的是,当自己也成为“他人”,时刻用自我凝视去审视自己时,就会形成一种反复无常、永无止境的内耗。
事实上,“在意他人的看法”和“希望他人在意我的看法,来认同我”,两个完全不一样的角度,折射出来的是同一件事。
戚沨不敢说自己从没有自我怀疑过,不过她的自我怀疑,通常是在分析案件上出现偏差时,她会怀疑是不是自己漏掉了什么。
他人对你的凝视,只是一时一刻的折磨,自己对自己的凝视,却是终身地不放过。
就好像无论做任何事,都在“失误”,为什么什么都做不好,恨不得将自己封闭起来,远离人群,怕被人看见这个不完美、充满缺陷的自己。一开始用的是眼镜,后来就成了放大镜,直到变成显微镜。
而社会上最恶意的是,有这样一群人,他们整天无所事事,就喜欢到处挑人毛病,哪怕是一件小事、一件好事,他们都能挑出来最不好的角度,再套用一个阴谋论。
挑毛病、安罪名,就是这群人寻求“自我价值实现”的途径,直白点说就是找存在感,因为在其他事情上无法实现,但挑毛病人人都会。
人们总说要警惕PUA,其实这种凝视和批判就是一种PUA。
在越来越多的女性意识觉醒之后,“男凝”这个词就出现了——它的意思当然是负面的。
但“他人凝视”却很少有人注意,它不只包括男性,也有女性,甚至可以是不带性别地监视,透露出来的是人性的粗鄙、阴险。
最悲哀的是,当陷入自我凝视的圈套时,自己也就成了他人的帮凶。
半晌过去,罗斐开口道:“你知道吗,自从你上了公大,进了市局,我就越来越‘怕’你。”
这个字是戚沨想不到的,在她的印象里,罗斐对什么都极有自信,根本不可能“怕”。
只听罗斐说:“和你相处,我有时候会有一种透明的感觉,像是什么都被看穿了。但你是知道的,是人就有秘密,就会撒谎,也需要一个不被他人‘入侵’的心理空间。不只是我,你也需要,你也有不能与他人分享的秘密。其实我早就想提醒你……我是律师,不是嫌疑犯。”
这话落地,罗斐微微一笑,正好微风拂过,吹动他的休闲衫衣领,衬着那副笑容和随意的坐姿,仿佛此时两人是在踏青露营,而不是在“谈判”。
戚沨一直盯着他,片刻后才切换一个看似和前面无关的话题:“我想了很久都想不通,我从支队离开对你有什么好处。你可以为我解答吗?”
罗斐摇了下头,却不是否认,而是说:“对我而言,这就是损人不利己,我不会主动去做。”
停顿两秒,他又道:“或许是你挡了一些人的路,他们只是要清理障碍罢了。”
戚沨没有问罗斐为何要参与,他的行为已经是出卖了。
而且她知道问了罗斐也不会说,最大的可能就是,罗斐和对方之间有一些利益交换,而他早就衡量过她的价值,认为这笔交易值得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