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朋友愿意提供线索。即便这样,也可以通过对屋主的调查,找到十五年前和这户人家有密切来往的女性。”
“可我听说当时这房子里的人都冲走了。”袁川接道,“而且房子是施工方建的,建筑工人的嫌疑不是更大吗?”
“这种自建房,从建造到装修户主都是深度参与的,不可能一点都不知道。”
戚沨的目光再次落在头骨上,和那双空洞的“眼睛”对视:“我现在最想知道的是为什么。”
为什么要杀害她。
为什么一件衣服都不给,却留下一枚金戒指?
她生前到底经历了什么?
……
转眼到了傍晚。
雨停了。
支队那边传来消息,说高辉得知白骨是高云德,在询问室里又哭又闹折腾了好一会儿。
许知砚毫不夸张地形容,她一直在劝高辉冷静,跟高辉掰开揉碎了解释案情,让高辉仔细回忆高云德生前有没有提到过工程上的事,有没有和谁结仇等等。
可高辉不仅听不进去,而且三句话不离戚沨和任雅馨。
高辉还迅速脑补出一个自以为合理的故事,说任雅馨是最有可能知道高云德工作往来的,任雅馨嫌疑最大。又说这个案子落在戚沨手里,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外面的人怎么知道这个案子有没有做手脚?
许知砚又解释说,这案子不归戚沨负责,利益关系已经上报,为了避嫌她不会参与调查。
高辉却一个字都不信,认定了有猫腻,还越说越激动,说要找媒体监督。
接着高辉又说,之前警方说了DNA不匹配,现在又说是她父亲,仅凭这一点就说明警方的鉴定有问题——要么是办事不严谨,工作存在重大漏洞,要么就是有包庇嫌疑。
直到许知砚的耐心被磨得差不多了,直接怼了高辉:“高女士,刚才你一进门我就告诉你了,经过我们复验你和死者的DNA不匹配,但死者的确是高云德。其实这里面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你就非要让我说透吗?不是我们的技术有问题,我们要真想包庇,今天就不会叫你来了。你不如先回家问问你母亲,再来怀疑我们的工作也不迟。”
高辉并不是智商有问题,可她满脑子只盯着戚沨母女,一直揪着旧仇不放,根本无暇去想许知砚的“暗示”。 W?a?n?g?阯?F?a?B?u?y?e?ì????????ē?n?2???????5??????o?m
到了这一刻,高辉才停止“发疯”,盯着许知砚问:“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听不明白吗?”许知砚也来了气,“在生物学上,高云德就不是生你亲生父亲,所以我们第一步才无法通过DNA比对得出他的身份!”
大概是太过震惊,高辉离开之前都很平静。
可她最后还是撂下一句话:“不管他是谁,只要他是高云德,他就是我父亲。一旦让我发现有人徇私枉法,我绝不会放过她!”
这场风波之后,许知砚脑仁直疼,耳边嗡嗡的,自觉比当幼儿园老师还要累,还到一组群里发了通牢骚:“我真的厌蠢,真的。”
所有人都知道她才消化完高辉的“轰炸”,不等许知砚描述,就七嘴八舌安慰起来。
就连戚沨也发了一个“顺毛”的表情图。
许知砚手速极快地打字:“说一个人笨是比喻能力不足,笨一点不要紧,能弥补。说一个人傻,是说这个人太天真,经历少,缺乏常识,那也不要紧,傻人有傻福。最可怕的就是蠢,你们知道什么是蠢吗,我今天可真是领教了!就是她明明蠢到一定境界了,可她居然还觉得自己是宇宙第一无敌大聪明。我都那么告诉她了,她还不信,还反过来警告我,说是我们的工作有问题,不是她有问题,还来教我怎么做!天啊,杀了我吧!”
这段话之后,群里有长达十秒钟的沉默。
接着夏正发了一字:“噗。”
从这以后就热闹起来,又是好一通蛐蛐,大家纷纷贡献自己的“受害”经历,希望许知砚能好受一点。
法医实验室里,戚沨默默围观着,想了想正准备再回一句,就在这时,罗斐的微信却蹦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