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很“干净”。
入室的凶徒没有在这里留下太多痕迹,现勘小组能锁定的范围也因为路径的单一而缩小了勘验范围。
林东将工作布置下去,同时让痕检寻找中药药渣。
痕检很快就在厨房的垃圾桶里发现“新鲜”的大把药渣,里面还有一个剪开一角的透明药袋。
两个都和中药有关的东西同时出现,这又是一个矛盾点。
护工说,为了保证最好的药效,户主罗斐都是让她负责煎药。
她每次煎药之前,都要先将药材浸泡一到两个小时,然后煎两次,最终合成一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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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考虑到瘫痪的病人喝水容易呛到,她都会小心翼翼地喂,还会将药晾到温度适宜之后,再插上吸管让苗晴天喝。
那么,既然有护工煎药,垃圾桶里的中药袋又是怎么回事?那上面清楚地写着“代煎”二字。
难道中药包是凶手带来的?目的是想下毒杀人,没想到毒性还未发作,人就呛死了?
可凶手和死者能有什么深仇大恨,死者已经瘫痪且不久于人世,吃饭喝水大小便都不能自己完成,都到这个地步凶手还不放过她?
这一连串的问号浮现在林东心头,待初步线索收集完毕,这才走出大门。
戚沨果然还在,另一边罗斐正在角落里接受民警询问,可他看上去十分恍惚,虽然站在那里,头却低垂着。
相比之下,戚沨看上去要平静很多。
戚沨走向林东,在林东描述所有关键信息时,她全程都没有表情,也没有打断,只是期间朝着罗斐看了两次。
正是这两次“关注”,令林东意识到,戚沨或许已经通过这些信息生出部分猜测,而这些猜测和罗斐有关。
也是,一个瘫痪的女人能有什么能力与人结仇。
听说户主是律师,这倒是个容易结仇的职业。
“戚队,你有什么信息要提供给我吗?”林东这样问道。
戚沨吸了口气,语气平缓道:“我和罗斐曾经陪死者到外省看中医。那天晚上大概八九点钟,罗斐出去过一次,说是见客户。这有点反常,因苗晴天的身体对他来说非常重要,他会选在那个时间外出是我没想到的。但我当时没有多问。直到他回来以后,脸上带了伤——那很明显是被人打的。可他说是自己摔的,被我拆穿后还叫我不要管,说他已经处理好了。我也告知他,如果有什么需要回到春城随时报警,我可以作证,但他后续没有采取任何措施。我不肯定这两件事是否有关联,但在我的印象里,这是他做律师以后第一次被人打。对了,当时我们住的民宿酒店里还被安了监控……”
戚沨描述十分详细,即便从林东的角度听,也很难不将两件事扯上关系。
被打、被监控,这都是明确违法犯罪,而且需要一些胆量和手段才能办到的。
但问题是罗斐挨打已经是两个月以前的事了,如果对方真想教训他,再进一步对他姐姐下手,应该不会等到两个月以后吧?
“戚队,我们会根据你提供的信息,尽快展开调查。不过这还需要当事人配合。”林东意有所指。
“出了这么严重的事,他不会隐瞒的。有什么你们尽管问。中间的办案过程不用告诉我,我和死者有情感羁绊,会影响判断。无论你们最终得出的结果是什么,只要证据充分,我都接受。”
“好,我明白了。”
话题刚告一段落,林东就被法医叫走。
戚沨又在门口站了片刻,临走之前再次看了罗斐一眼。
罗斐似有感应,也看了过来。
他的眼底一片死寂,仿佛被人夺走了所有光影,更不要说人类本该具有的喜怒哀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