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说边给手上的伤口上药。
戚沨到他旁边坐下,用手抬了下他的下巴,他抬起头,两人目光对上。
戚沨另一手拿走碘酒,用棉签沾了,往他颧骨上擦,眼神时不时瞥向他:“对有违法犯罪嫌疑的人,警察有权查验。那些人对你造成了人身伤害,就属于这个标准。我是警察,规定我比你熟。你如果不配合,我照样可以请这边的派出所调监控,最多半个小时就知道你去过哪里,被谁打成这样。”
“这件事你不要管了好吗?我自己能解决。”罗斐用商量的语气说,“咱们此行的主要目的是带姐看病,如果惊动当地派出所,就要去做笔录,一来一回两个小时打底。可姐身边不能没有人。要是让她知道了,她会往心里去,会担心,不利于身体。”
戚沨没接话,因罗斐说的都是事实,眼下苗晴天的身体的确是第一位的。
两人不约而同地沉默了,气氛也比刚才更为平和。
半晌过去,戚沨将他脸上的伤口处理妥当,才说:“如果回到春城,你还想追究,随时可以报警。”
罗斐捡起桌上的针孔摄像头,随手踹进兜里:“不是每件事都要走110,警力资源有限,应该用在刀刃上。”
戚沨只看了罗斐一眼就起身:“我去看看姐。你先去换件衣服,弄干净点再来。”
半个小时后,苗晴天醒了。
罗斐和戚沨一同坐在床边,两人都在笑。
苗晴天自然看到罗斐脸上的伤,诧异地问:“你的脸怎么了?”
罗斐说:“刚才去为一对小夫妻做调解,他们打架的时候,我也挨了几下。”
“这下手也太重了,去医院了吗?”苗晴天难掩担忧。
“去过了,上了药就让我回来。只是皮外伤,没伤到骨头。”
“那就好。”苗晴天说,“这样的案子还是尽量少碰,吃力不讨好。”
“嗯,我已经拒了。”
这时门铃响起,戚沨看了眼手机,便往门口走:“外卖到了。”
苗晴天见戚沨出了门,又对罗斐说:“你出门的时候,我们聊起你。你老实回答我,你和小沨是不是有矛盾了?”
“没有啊,怎么会这么问?”罗斐神情自若道,“如果有矛盾,这趟就不会一起过来了。”
苗晴天又换了一套说法:“我知道你有事业心,我也一直很支持你们在各自的领域发光。但是有时候不要把自己逼得太紧。人生总是会有低谷出现,不可能总在上升。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不要太执着了。”
罗斐看上去依然很平和:“是不是小沨说了什么?”
“她什么都没说,是我太了解你们俩,我猜到的。”苗晴天说,“趁着这趟出门,你们俩好好谈一次。误会放久了,就成了嫌隙。嫌隙久了,就会产生隔膜。很多人就是这样走散的。等你将来后悔了,意识到自己失去了最宝贵的人,什么都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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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斐垂下视线,轻轻握住苗晴天的手,将额头靠过去低语:“不会的姐,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会用自己的方式,守护好最宝贵的人。”
苗晴天看不到罗斐的表情,只能看到他头顶上的发旋:“你心里有数就好。小沨的性格直,很看重黑白,眼里不揉沙子。这些都是她的优点。有这样的‘家人’,起码不用担心会被害。你也知道这种事我经历过,那段时间我就很敏感,不敢与人交心,不敢亲近。这样就更显出小沨的难能可贵,你一定要珍惜知道吗?”
“你放心,我知道。”罗斐只吐出这六个字,就闭上眼。
苗晴天只感觉到从他鼻子呼出来的温热气息,划过她的手背,她很想去碰碰他的头顶,就像他小时候只到她半腰,她一抬手就能抓乱他的头发。可现在的她因脊椎受伤,连扭头这样的动作都做不到。
戚沨将外卖摆在桌上,刚走到门口要叫罗斐吃饭,就见到罗斐趴在苗晴天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