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感觉?”
“知道是知道,可我什么都没看到。”
“我可以念给你听。”
江进边说边点开手机,随便选了几条,其中不乏和李蕙娜的观念一致的。
全程选读长达三分钟,李蕙娜听得非常专注认真,没有一次打断,而她的情绪则在这个过程里起起伏伏十几次。
李蕙娜将头低了下去,眼神和眉宇随着不断吐出的字眼而抖动着。有一股情绪从心底一路往上窜,直接哽在喉咙,顶住上颚,似乎下一秒就要冲出来。
得知网友为她发声是一回事,这样直接听到来自陌生人的关心和维护又是另外一回事。心里的委屈如潮水般汹涌,却因为一些原因而不得宣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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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江进停了下来,看向李蕙娜。
李蕙娜来不及将情绪收回去,就听到江进说:“憋了这么久,你就不想回应一下吗?把心里话说出来,会好受很多。”
人需要共情的,不仅是共情他人,也是被他人共情。
看到大家都说一个餐厅好吃,偏偏我觉得难吃,这时候听到有人说出同样的话,虽然好吃、难吃是非常主观个人的看法,但还是会引起共鸣——终于有人和我一样想了,我不是一个人。
“说给你听吗?你是男人,你不会感同身受。”
李蕙娜依然是拒绝的态度,却已经和之前的防备、警惕大不相同,她愿意说,只是不想说给男性。
“不是我,是说给这个世界听。”
“可我没这样的机会了。”
“也许有呢。”江进靠坐在审讯桌边,没有继续引导,而是转移话题,“我记得第一次见你,你不是现在这样。你那时候戴着一副面具。”
“什么面具?”
“弱者面具。”
李蕙娜自嘲地笑了声。
江进又道:“扮演弱者是你的保护色,你在你父亲面前,在刘宗强面前已经习惯了。时间长了面具就长在肉里,摘不下来,成了你自身性格的一部分。直到你见到警方,你又将这个面具掏出来戴上,因为你觉得警方也是敌人。不过你这种心情是可以理解的。”
李蕙娜垂下目光:“谁不想成为强者呢?但成为强者是有条件的,还要看这个世界允不允许人们都说被家暴的女人很坚强,实在很刺耳。坚强都是被迫的,没有遭遇过不公,没有受过委屈,就不会有坚强。坚强两个字是对一个人的赞美,却也是经受苦难的标签。”
“听你这么说话,难怪你要摆脱刘宗强。”江进说,“你们在眼界和思想上的确不是一路人。”
“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他希望我能心甘情愿地和他一起烂在泥塘里。那时候我还有机会逃。”
“一开始?那你当时是怎么想的?”
“我想就算是这样也没什么。因为我爱他的时候,他就已经在烂泥潭里了。但我没想到他后面会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