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翻飞的纱帘,林孟随心里隐隐充斥着阴森不详的恐惧,她让姐姐先进来,她们去屋里说。
唐若意扭头看着她,笑了笑:“西西,是我害了他。”
“你不要学我。”
“不要害人害己。”
日记掉落在地。
下一秒,唐若意如同一只散发着柔光的蝴蝶,从二十四层阳台上,一跃而下……
就和此时林孟随站的高度一样。
林孟随瞬间寒毛竖起,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她跑回房间冲到卫生间里,干呕起来。
双手开始止不住地抖,她怎么按都没用,还是在抖。
林孟随坐到地上闷声哭了起来。
那时候姐姐刚去世,她也是常常这样蜷缩起来,躲到角落,一个人偷偷哭。她怕小姨孟映听见,会更伤心。
可孟映还是没熬过去,在唐若意去世后的五个月,郁郁而终。
*
转天,林孟随又去医院看望唐致礼。
唐致礼大半时间处于昏睡状态,谁叫都不醒,大家心知肚明,他将以这样的状态等待那一刻的降临。
林孟随给她家孟女士打了电话,把情况说了一下。
孟女士听后默然了许久。
她对当年唐致礼许多强硬专制的做法深感厌恶,也对妹妹的软弱纵容扼腕叹息,然而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既然说要见你,你就陪陪。”孟女士说起话来总有领导的严肃感,“在外注意好自己的人身安全,有事马上打电话。”
林孟随说知道。
孟女士又说:“再过过,我和你爸就回家了。今年咱们一家人好好过年。”
林孟随按原计划在新加坡待了两天。
离开时,还是张秘书送她,关于捐赠的事,也都是后话了。
六个小时后,飞机准时降落北城国际机场。
林孟随这趟国外之行,来去匆匆,像是到隔壁市出差一般。
陈逐在接机口等她,两人隔着老远就看到了对方,视线相连,各自涌起纷乱的心情。
林孟随就拎了一个小行李包,陈逐接过去时,她看到他手上的纱布,惊道:“怎么受伤了?”
陈逐说没什么,前天不小心划了一下。
“是划的吗?”林孟随半信半疑,“划得要包这么厚?”
陈逐解释:“划得比较深。”
他说的十分笃定,林孟随只好不再多问,两人去了停车场,她又发现车子不是迈巴赫。
“送去保养了。”陈逐说,“前两天雪太大。”
这是个说服力比较高的理由,林孟随信了。
不过瞧着陈逐受伤的手,她不太想让他开车,可若是叫她开,她还没换本,风险系数更高。
好在陈逐也还算注意他的伤,车子开得不快,很谨慎。
他们从机场回到市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