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了,又似乎断不干净,仿佛总有看不见的线在操控着他们,逼得他们身不由己。
林孟随不想多说,只想赶紧走,她再次去扯陈逐,急道:“你让开!我要出去……让开!你听不懂话了吗?小裴哥还等我电话呢。”
屋里的气氛到底还是冷沉了下来。
陈逐站在门前,像块石头一样,岿然不动,慢慢直起身,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林孟随,平静地问:“因为裴觉,是吗?”
什么啊?
林孟随没明白。
见她像是默认,陈逐垂在身体一侧的手收紧,那张面瘫脸难得出现一丝嘲讽的神色。
林孟随被他这样的表情刺痛,好像她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样,又好像……他很讨厌她,连看到她都会令他感到不适。
林孟随问:“你到底想怎样?”
陈逐说:“该我问你要怎么样。”
林孟随糊涂:“什么我要怎样?我有要求你为我做什么吗?还是我叫你过来和我说话的?”
陈逐咬了咬牙,眼眶微红:“没有。”
“是我自己蠢。”
说罢,陈逐转身开门,扬长而去。
门带起的凉风呼地吹到林孟随脸上。
*
陈逐没再回包厢。
林孟随也不想这么待着,可离离和老蔡还在,她不能说走就走。
林孟随强迫自己的和大家待了会儿,吃了点东西,也不知道吃的什么,没滋没味的,倒是喝的饮料凉凉的、沁沁的,还不错。
小柳说:“别喝太多。虽然是果酒,但度数不低的。”
林孟随知道了,还是想喝,再斟上一杯,又听身边有人说:“他们这儿有个木屋酒吧还不错,都是进口高级酒。就是得要最低消费,价格可不便宜。”
念头被勾起,林孟随顾不得许多,和离离打了声招呼,先走一步……
谢嘉昀在包厢里像只花蝴蝶乱飞。
飞着飞着,他发现两位重点观察对象都不在了,他有点不放心,找个借口从包厢出来。
找了半天,谢嘉昀在一楼某个小观景阳台上看到陈逐。
男人穿得单薄,背对着入口站着,长长的影子斜投在冰冷的大理石地砖上,一只手搭在栏杆上,手指中间夹着一根烟。
陈逐是谢嘉昀见过烟瘾最小的人,一年到头都未必抽得了两包,只有在为着工作累极了的时候才会吸一根,解解乏。
可现在绝对没有工作叫他累。
谢嘉昀过去,找陈逐要了根烟,叼在嘴里,含糊道:“碰钉子了?”
意料之中的无人应答。
谢嘉昀又说:“你直接把你和李以恩怎么回事明明白白说清楚不就好了?”
还是无应答。
“我知道了。”谢嘉昀转身背靠着罗马柱,桃花眼里尽是清明,“让我猜猜你的想法啊。你肯定是想让她知道你守身如玉多年,但是呢,你知道这种话要是挑明了说,你和她目前的平衡就得被打破。而你不知道她心里还没有没你,怕说了,万一她并没有复合的想法,很有可能会直接和你划清界限,到时候你就一点机会没有了。”
陈逐夹着烟吸了口,白烟从齿间飘去,他觑过去一眼,仍是不答。
谢嘉昀心知说中了,嬉皮笑脸,还想再剖析剖析又想到什么,补了句:“差点忘了还有个青梅出马来了!你是不是快酸死了?”
陈逐:“……”
谢嘉昀笑得前仰后合。
笑够了,两个大男人对着远方吞云吐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