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自己很忙。
洛克的伤也不轻。元汀摸摸他蓬松的头发,“很痛吗?你要不要打一只止痛剂?”
洛克愣愣地嗯了一声。声音很难听,像干瘪的鸭子。
元汀取来一支止痛剂,对准他的静脉注射进去。
止痛剂还有安神助眠的功能,元汀看洛克的一闭一睁的眼睛,说:“你睡吧。”
洛克渐渐睡了过去。元汀继续把他腹部的伤口清理干净。
处理完四人,他手上沾了不少血,好像他做了什么恐怖事件似的。元汀在洗手池一根根洗干净手指。
达斯克拿了毛巾来,元汀很自然地伸出手让他把水珠擦干净,问:“那几个人问出什么来了?”
达斯克仔细捧着他的手擦拭,“他们说自己是星盗,碰上了孔松洋是意外,还没来得及杀了孔松洋他们,我们就找来了。”
元汀哼了一声,“鬼信。”
刀疤男几人被捆在一起,被一盆冷水泼醒后意识到自己的处境,惶恐不安地缩起来。问他们问题回答的时候也都是哆哆嗦嗦的。
小隔间里陷入沉默。亨特突然搬了一个折叠椅摆在他们面前空位上,而后和另外两个人离开了隔间。
莫名的恐惧萦绕在隔间里。
哒。
头低得几乎趴在地上的刀疤男视野里出现一双军靴,靴梆上还溅了些许暗红血迹。军靴停在折叠椅前入座,双腿交叠,一只军靴踩上刀疤男的肩膀,强迫他抬头。刀疤男对上一张冷凝如水的面容,青年浅色的唇轻启,居高临下问,“你们是怎么把他们伤成这样的?”
声线独特优美,不再覆盖电子干扰音的声音依旧清透,少了点柔和更加韧利。
刀疤男瞳孔一缩,下意识出声:“你是孔松洋的男朋友?”
元汀啧了一声,信息素压制瞬间压下,几名匪徒趴倒在地。刀疤男的脑袋狠狠磕到地上咚的一声响。
“我再问一遍,你们用了什么方法攻击的孔松洋他们?”
刀疤男的同伴在强压下目光涣散,口吐白沫。只有刀疤男还能勉强撑着意识,心一横就要咬紧牙关。
元汀手疾眼快一把卸了他的下巴,掐着他的脸从臼齿后拿出一颗小小的胶囊,冷笑出声:“星盗还会想自.杀?”
甩开男人的脑袋,元汀嫌恶地擦干净自己的手指,瞥向刀疤男,“现在不想说没关系,等一会你会说出口的。”
他的模拟审讯考试一向是满分。
……
沃森二大爷似的跨坐在隔间门外,上半身紧紧贴着房门,耳朵竖得笔直,想听见点声音。
下一刻房门被猛得打开,沃森差点保持不了平衡摔个狗吃屎。他连忙站起来,挠挠头,“队长……问出来了?”
元汀走出门,一边走一边擦干净手上的血迹,“嗯。有医疗舱的飞船到了吗?”
沃森:“到了,亨特和达斯克在把他们搬进医疗舱。”
元汀去看了眼,泡在医疗舱里的孔松洋身上的伤痕肉眼可见地修复。
但是元汀的心情却没有好起来,回军校的路途上一直撑着脸望窗外。
小队的队员们也安静下来,只有医疗舱内药剂注射咕噜咕噜的水声。
远处亮着灯的军校港口,重新幻化成威廉模样的虫族一人站在停靠跑道边,衣摆被风吹得猎猎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