萄糖水,亦步亦趋地跟在了他的身后。
“谢老师,关于刚才的手术……”
回国后,谢闻渊以身体不适为由,推掉了所有的带教工作,但明眼人都能够看到,他体力和能力都强得可怕。
当然,他也不是完全不指导新人,只是偶尔指导时,犀利的点评总让实习生们无地自容。
从急诊一楼走到外科大楼一层时,谢闻渊的耐心已经耗尽,灰绿色的瞳孔开始变得幽深。
他身后的助手突然像被按了暂停键,僵在原地。
正在谢闻渊加快脚步离开时,一缕甜香刺破空气,侵入他的感官。
这个香味是如此的熟悉,如此强势,如同附骨之疽,纠缠着谢闻渊,以至于谢闻渊第一时间就想起了那个雨幕中的青年。
呼吸不自觉急促起来,谢闻渊猛然转身,灰绿色的眸子锁定了正推着担架的陈恪。
青年似有所感,在谢闻渊投去视线时,立刻抬头看向了他的方向。
四目相对,青年说了句话,隔着嘈杂的人流和噪声听不太清。
谢闻渊还是读懂了那句唇语。
他说:“谢医生,又见面了。”
助手气喘吁吁,好不容易赶上了谢闻渊的脚步。
“谢、谢老师。”
他双手撑着膝盖,抬头去看谢闻渊。
不知道是不是助手的错觉——
谢闻渊的唇角似乎上扬了一毫米。
作者有话说:
才发现我把存稿时间设置错了……给大家道歉,今天更新两张,评论有红包,抱歉抱歉……[爆哭]
第9章
陈恪架着元博文冲进急诊大厅,消毒水味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
和他们一起进来的,还有很多同样受伤的人。
门口的护士着急忙慌地迎了上来:“是电影院污染的伤者吗?”
陈恪余光扫过周围,有人捂着流血的眼睛,有人拖着畸变的肢体,场面乱作一团。
他点点头:“是的。”
“二院那边已经满了吗?”护士的声音绷得很紧,她快速给元博文套上颈托,“快把人挪到担架上。”
推担架的医生踉跄着冲来。
陈恪拒绝了他的帮助,直接单手拎起元博文,一个用力,轮子在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
之后,元博文稳稳躺在了担架上。
旁边的护士和医生瞪大了眼。
上了担架,医生和陈恪一起推着元博文进了急诊楼。
这里刚刚经历了一场大型公共事件,只能用一个“乱”字形容。
受伤的患者挤挤挨挨,身上沾着血迹的医生步履匆匆,人们的哭喊、伤者的哀号形成令人头皮发麻的声音。
“34号床有家属来吗?34号!”
“我的手!我的手……”
一个躺在担架上的中年人,整只手都消失了,断处像是被什么撕裂,血管神经卷曲着,仿佛有自己的意识一般。
猩红到发黑的血液汩汩流出,被这些铁线虫一样的神经血管舔舐,吸收,再度回归中年人的身体。
不远处,一个脸部变形的年轻人正在抽搐,他的左眼跑到了嘴巴的位置,而耳朵则长在了左眼的地方。
更骇人的是这人身上嵌在皮肉里的爆米花,每颗都在随着呼吸胀缩。
旁边的同伴想要用手去摘这些爆米花,但还没触碰到,黄色的爆米花就张开了褶皱,露出里面的口器,冲着同伴发出无声嚎叫。
同伴的手瞬间弹开,望向年轻人的脸色沾染上恐惧,再也不敢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