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现在你突然告诉我他们其实颇有些准备,但最后还是全军覆没了,这个消息知道了比不知道还让人难受。
老陈把我弄晕了之后还把防水布铺到了地上让我躺着。现在他收拾东西,我也不好意思闲着,就跟在他后面把包稍微整理一下,把什么水壶之类的收拾好。老陈估计是一直都觉得我挺崩溃的,说了一些安慰我的话,也没有起到特别大的作用,我感觉是我自己的问题。
我们收拾完了东西,走出门洞。老陈稍微看了一下,就选了左手边继续往前走。
这里和我刚跟周子末探索的地方几乎一样,也有宿舍,还有一些医务室之类,东西的摆放也差不多。这里太大了,地形复杂,我刚刚我消失之后来到这应该是记忆中的那两个日本人引导的,不知道在周子末那边看、我是不是又像脱缰的野狗一样向着不祥的黑暗狂奔。
他不来追我我感觉很符合人设,这方面我也没指望过他。
这段路也很无聊,老陈进去翻了几个房间,一无所获。我跟在他后面,和我跟在周子末后面没有什么区别,也只能注意一些细节,看看有没有什么值得关注的。
在老陈进入某个杂物多一些的宿舍时,我跟着他进去。大概是光线太暗,我对于距离的估算有问题,在穿过门洞的时候,我一脚踹到了墙上。
这一脚十足十的用力,感觉指甲盖直接被撕开,疼得我马上就站不直了。老陈在前面听见我小小的一声惨叫,回过头来问我怎么回事,我直接坐到了地上,脱掉鞋和袜子就想看看我的指甲有没有烂掉。
老陈也过来,帮我照了照。我的指甲发白,没有出血,但中间有条很明显的折痕,感觉是某个地方掀开了一些。
他妈的,在这个地方就没有一点好事。我简直想要骂街,只希望这片指甲不要影响我的前进速度。
老陈还在这里,我不好意思用这种小事拖慢他的速度,匆匆看了一眼就要把袜子穿回去。
我记得我脱掉的袜子就在旁边,旁边是宿舍的床底。他们的床比较高,床底距离地面有相当一段距离,我捂着脚,伸手向旁边摸,摸到了什么凉凉的东西。
那是人类皮肤的触感。
我瞬间弹了起来,鞋和袜子都顾不上了,声音也提得很高,“有鬼!”我尖叫,“在床底下!!”
老陈上去就把床板掀开了,手电筒的光照得床下一览无余,什么也没有。
但这也并不是什么好消息,因为我们都一瞬间看见了,床板下,是密密麻麻的字迹。
那是用圆珠笔还有铅笔写的,几乎一整板,名字。
这人的字迹相当整齐,像小学生被罚抄写一样,字不算太大也不太小,足足写了有几百个。我粗略看了一眼,里面有十几个人的名字,但我熟悉的桑原,山田这些不在其中。
老陈也细细地看了一遍,他还上手摸了一下。
“字迹急躁,有变形,”他沉吟了片刻,“像是不同人,在不同时间段写下来的。”
“…为什么要写在床板后,”我说,“怕被人发现…?”
我其实已经有点猜测,刚刚我摸到的手,很有可能就是这个人躺在地板上,往床板背后写字时的手。不过这不是什么重要的事,见鬼而已,我习惯了。
“肯定是怕被人发现,”老陈说,“这个地下工事,在极其靠近黑山的这个地理位置下,还在进行其他的实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