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血。
这个时候教授站了起来。“把人带出去,”他说完,后面的人才开始行动,“成功了。”他说。
其实他们看起来并没有特别专业,但他们似乎都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只等待一个命令,便有人动起来去搀扶萨满,搬动桌子。
我坐在原地,仍然惊魂未定。教授重新蹲下,捏了一下我的肩膀。
“表现得很好,”他说,可以听出他的心情不错,“我们已经得到了最关键的信息。”
“她…她没事吧。”
我听见自己说。
教授愣了一下,然后很轻地笑了。“林先生,她请了马神上身,肯定是会有一定危险的。”他说,“但是,我们当初去找她的时候,话还没有说完,她就答应了下来,我想,应该也有其他的东西促成了她的决定。”
“你说,是那些神神鬼鬼的控制了她?”
我问。
“比那个可怕得多,”他耐心地回答,“你以后就会知道…能操控你的,除了命运,再无其他。”
我愣愣地坐在原地,看他们把萨满抬走。她的面具已经被摘了下来,她的眼睛还睁着,眼白全是血红色的,应该是里面的毛细血管全部都爆裂了的缘故。那张苍老的脸隐约带着一点微笑,平静而欣喜。
她的女儿站在旁边,帮她拿着那副面具。她的脸上也非常平静,似乎已经预料到了这个结局。
或许这真的是命运,我想,人的出生会不会就是带着一个目的的?就像是写在你的档案里的一行字,你自己没有办法去看,所以你也不知道你究竟要干什么,大部分人都是如此。
但是有人设法看见了,他们了解到了自己的使命,并且,或许,他们对这个答案并不是特别满意。
在这一刻我隐约明白了一些什么,我抓住了一种虚无缥缈,又仿佛能让人最终落到实地的答案。每个人都在提出问题,而答案,则是一种美妙的奢侈品,唯有极少数人才能享用。
这些人,或许就是我眼前的他们。
第11章 草
婚礼结束后到处都是乱糟糟的。这群人都各自散开去做自己要做的事情了,我夹在中间,无所事事地坐着发呆。
在他们的这个队伍里面,接触到核心的这些人都非常的有默契,往往一个不确切的命令,他们就知道该做什么,该怎么做。这种默契应该很难被机械性地训练出来,他们应该是经常搭档来进行冒险的。
特别是金毛和教授,我一直觉得他们两个虽然行事风格天差地别,但两个人应该是很好的朋友。有几次我见到他们在聊天,肢体语言都很放松,金毛和我说话时都没有那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