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476(1 / 2)

宋氏为义母,封其为……摄政王。”

金殿上瞬间鸦雀无声,文臣们都惊呆了,实在是没见过皇帝要拜义母,还要亲自封个摄政王出来的。宋乐珩也是有些恍神,倒不是惊讶于杨鹤川的说辞,而是想起早前她做过的一个梦。那场梦里,温季礼也是叫她摄政王。

她这厢未有表示,贺溪龄便率先开了口。他压低着眉眼,只铿锵有力地道了两个字:“不妥。”

这二字一出,百官得了主子令,当即如百来条扑食的恶狗,吠得更加厉害。一个个也不指着宋乐珩骂了,全在卯足了劲儿反驳杨鹤川。

“陛下!万万使不得啊陛下!这摄政二字,是对皇权的不忠啊!”

“是啊陛下,这太讽刺了!我大盛开国三百余年,无此先例!历朝只有君轻臣弱,才会出摄政的奸佞小人呐!若陛下之朝出一个摄政臣,我等将来还有何颜面,在九泉之下去面对大盛的二十一位先帝啊!”

“恳求陛下收回前言,这摄政王是万不可封啊,若否杨氏先祖必定难安啊陛下!”

正是你一言我一语地劝得不可开交,那杨鹤川也是个耿介的少年心性,竟是赫然站起,要扯下自己的冕旒。这一遭,把大臣们骇得够呛,除了贺、郑、崔三人及宋乐珩,其余臣子是跪了满殿,旁的话也没有了,就只剩一句陛下息怒。

杨鹤川息不了怒,那冕旒又不知是用多少夹子固定在发髻上的,一时半会儿他扯也扯不下来,反倒扯倒头皮疼,头发也乱了,冠也歪了,看上去滑稽又狼狈。他使气指着众人,斥道:“你们让朕当的是天子,还是当的傀儡!当年交州一乱,若非宋氏破釜沉舟护卫交州上下,朕和交州的百姓,早沦为那些叛逆乱党的刀下亡魂了!你们当时在做什么,要朕给你们点个清楚明白吗!”

百官无人敢言。

唯贺溪龄道:“陛下慎言。陛下如今是大盛正统,已非偏安一地的王侯,天子一言一行,代表的是大盛和朝廷,影响

的是天下和民心,望陛下三思。”

“朕既是大盛的天子,难道还无法封赏重臣?!宋氏拨乱反正,平定天下,匡扶社稷,如何当不得摄政王!说起民心,那民心向背为谁,尔等难道不清楚吗?!你们反对,便是有危于社稷,有危于百姓!”

宋乐珩冷不丁被捧得这么高,多多少少还有些不大适应,只能哭笑不得地瞅了眼杨鹤川。其余跪着的大臣们又是摇头又是磕头的,恨不能把脑浆子给嗑匀了。

眼看这场大戏再唱下去便要有碍观瞻,后世史书不知道能写得多荒谬,贺溪龄便稍微侧过了身,在一派嘈杂的劝谏之中,对着宋乐珩道:“南璃王,不打算劝一劝陛下吗?陛下年少,且未曾师从朝廷太傅,行事难免气盛了些,但南璃王应是明事理的。”

宋乐珩把两只手都抄进了袖子里,不急不慢道:“怎么个事理?首辅你展开说说,我不明白。”

被她故意呛了一句,贺溪龄忍不住皱了皱眉,而后又平复了心气儿,继续道:“陛下这些年养在南璃王的身边,或会一叶障目。初时宋阀起兵,本为叛逆,此事说破了天,也无可更改。南璃王的出身,如纸上落墨,一笔既定。”

宋乐珩笑笑:“哎,我这出身倒是比不上世家的高贵。”

贺溪龄没理会她语调里的揶揄,道:“朝廷念宋阀这些年护佑少帝,并于江州驱逐辽人有功,是以破例封王,是对南璃王的器重。但再高的位置,就成大逆不道了。南璃王,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