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肆!”贺溪龄勃然大怒,一掌拍得桌子上酒水四溅,震得朝臣们瑟瑟发抖。
“燕丞,老臣重你是先帝血亲,才以礼相待。皇亲国戚,战绩功勋,那都是朝廷赋予你的荣光!你该心向朝廷,而不是抬高叛逆!”
“向不了。我这人,闻不了屎味儿。”燕丞嘲讽完这句,便仰起头来,看着肩膀上的宋乐珩。那得瑟骄傲的样子,仿佛什么荣光功勋,都比不上他正扛着的宋乐珩。
“如何?在高位上看这些世家的嘴脸,是不是显着更恶心了?”
宋乐珩无奈莞尔,轻轻揉了揉燕丞的头,道:“行了,我不能老坐位子上看热闹,那成什么样子,放我下来吧。”
燕丞一怔,被她这一揉,满身的肃杀气都被揉散了不少。他耳垂晕出一层薄红来,眼神飘忽着,掩唇轻咳了一嗓子,才将人抱下来,妥妥当当地放在了地上。 W?a?n?g?阯?发?b?u?Y?e??????????ē?n?2???????5?.???ò??
宋乐珩理好衣袍,慢条斯理的对贺溪龄道:“首辅贬低我不要紧,打从早年我去洛城,其实最不怕的就是人言。我若畏惧人言,走不到今日。刚才我吃饼那会儿,听首辅一口一个天下,一口一个局势,眼前这天下,这局势,我寻思着男女之差是最无关紧要的。紧要的,是强弱之别。”
宋乐珩蹲下身,和坐着的贺溪龄平视。一者年轻张扬,双眸如出鞘亮锋的剑。一者凌厉老练,死水之下,藏万般的毒瘴。
“你的意思,是自认岭南的兵力能够比拟青、冀两州了。”
“单论兵力,不好说。”宋乐珩笑:“但冀州那王氏才在岭南吃了个大亏,是实实在在的。今日这交州,首辅不敢对我下死手,一来,您老忌惮我;二来,我若折在这儿,中原军阀可得朝着洛城去打了。”
贺溪龄的眸光更是幽深,三个家主也是互递了一记眼神。
宋乐珩站起身,还是笑:“既然我与首辅有互不动手的觉悟,那大家何必在这儿活像泼妇骂街呢。”
“你说谁是泼妇!”兵部尚书表忠心的当了回出头鸟:“宋乐珩,你当年是有先帝重视,你以为你现在还是皇上近臣呢!你一个女人,竟敢如此对首辅说话!你……”
贺溪龄喝道:“好了!既如此,就由王爷做决断吧。”他转向杨睿麟:“王爷,容老臣再提醒一句,王爷一旦选错,将是万劫不复。”
“王爷,如今洛城战事频繁,为王爷的安危计,请王爷先随我回岭南。待来日平定了中原之乱,臣愿护王爷君临天下!”
宋乐珩郑重朝杨睿麟作了一揖。燕丞见状,也随着宋乐珩懒散的行了个礼。
官员们还在小声议论,有说宋乐珩口气大的,有说宋乐珩必败的,有说杨睿麟选了宋乐珩那指定是脑子不大正常的。
诸种说法里,杨睿麟只是悠悠地叹了口气。叹完了,他又喝了口肉汤压惊,而后眼神在贺溪龄和宋乐珩的身上打了个来回,道:“首辅,你就是太吓人了。我其实打小就怕你。”
贺溪龄:“……”
饶是一直岿然不动的贺首辅,闻言都忍不住做了个深呼吸。
杨睿麟又道:“真要我选的话,那我还是更欣赏这宋阀主和燕将军一点。这两人有趣,鲜活,多耀眼又尖锐的生命啊。本王要是再年少个十岁,真想跟这两人交朋友。”
宋乐珩眸色一沉,听出了这话不对劲儿。
燕丞却道:“嗨,等你去了岭南我们就……”
“可惜了。”杨睿麟岔过话头,道:“真是可惜了。本王刚刚就说了,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