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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乐珩:“……你们草原上的小孩,是玩得挺与众不同的。”

温季礼忍俊不禁,末了,又叹了一息:“所以阿仿和阿宁自小就不喜萧敬徳这亲父,反倒与我这个同母异父的兄长要亲密些。”

话至此处,温季礼从袖口里拿出一个针脚歪歪扭扭的荷包,递给宋乐珩看。

宋乐珩拿着荷包打量了一下,问:“这上面绣的……就是被炸开的牛屎?”

温季礼:“……”

温季礼没忍住笑出声。可这一笑,胸口又扯着有些闷疼,便捂住胸口道:“主公……你、你不要说笑。”

“我没说笑啊。认真的。”宋乐珩指给他看:“你瞅瞅,这不像吗?底下一坨,上面全是须须。”

“……这不是、不是牛粪!是家乡那边一种很常见的花,叫红景天。”

“那这绣工,是有点……奇怪……”宋乐珩摸摸鼻尖儿,心知温季礼不会无缘无故拿出这荷包,便将其打开来。里面的东西抖落在掌心上,竟是几颗小孩子的乳牙。宋乐珩默了默,道:“这就是萧仿的乳牙?”

“嗯。”

宋乐珩又抖了抖荷包,抖出来一颗……成人牙齿。她眉头一跳,把东西装回去道:“温军师,你这什么癖好呀。”

“那是阿宁的牙齿。”温季礼接过宋乐珩递回来的荷包,看着荷包道:“前年年初,我告知阿宁要前往中原,归期不定。她生气了,气得去跑马,不慎从马上摔了下去,磕掉一颗牙。我走那日……北辽人有用兽牙保平安的风俗,我都不知道,他俩私下商量着,由阿宁绣了这个荷包,又把两人的牙齿都装在了里面。他们说……说他们比兽凶,定能在中原护我平安。”

泪珠子终于藏不住,顺着脸颊滚落下来。

这人连哭都是这般的克制着,无声又无息,只有眼底欲盖弥彰的脆弱。

宋乐珩靠上前去,抱住温季礼,喊着他的名:“萧若卿,萧若卿。”

她一句一句地哄,用了这一生最温柔的语气:“你做得够多了,他们会理解的。你不是萧敬徳,不会像萧敬徳那样,走到萧仿的对立面去。如果不是来中原遇到沈凤仙,你已经为萧氏把自己熬得油尽灯枯了。你只是暂时不回去,不会一世都不回去的。我保证,等宋阀足够强大,我和你一起,保护你的家人。”

宋乐珩轻柔吻去那面颊上的水泽,又在温季礼的唇角落了一吻,旋即才退开些,说:“我也是你的家。枭使们都是你和黑甲的家人。你要是愿意,柒叔肯定也乐意当你爹的。”

温季礼:“……”

温季礼又被她逗笑,一时觉得有些难堪,侧过头遮掩着擦了擦自己的脸。缓过了情绪,说出了这些积攒的郁结,温季礼方揭过旧事,正色道:“主公不是问,先前我与溯之二人在说什么吗?我命萧晋带领黑甲,星夜往武威去。萧氏最大的草场在武威,那里养了数十万的马。”

“多少??”宋乐珩睁了睁眼:“数十万?你说数十万?”

“是。你与燕丞陷入昏迷那一次,我仔细研究过岭南的地形,要养北辽的马,岭南并不合适。但如今只能退而求其次,将马养在高州的翠屏山下。我原本准备待夏日草盛,再引六万马匹至高州,那时候,高州应当也纳入宋阀了。只是没想到,谋算许多,也算不尽人心。”

宋乐珩怔住了。

原来,他那会儿就在替她筹谋将来骑兵之事,竟想过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