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左右看看,声音更小了些:“你和李文彧的婚约怎么办?你家那死小孩,能接受你和温季礼吗?我今早就看那死小孩在中军帐坐着,像块木头似的,值守的兵说他都坐一宿了。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三个人的关系?”
宋乐珩被吴柒念得头昏脑胀,按着太阳穴道:“我昨晚……就是神志不清,我还以为在做梦。”
“这么说,你是不想负责。”
“也没有不想。你先看着阿景那边儿,他是我弟弟,我倒没什么不好说的。至于李文彧……我会同他说明白。萧仿更别说了,他就算回了北辽想作妖,我现在就两个州的地儿,他们屁股朝南拉屎都拉不到我的头上。”
吴柒:“……行,你最好是一直这么稳。”
“行了柒叔,先别念了,头疼,我进去看看温季礼。”
话罢,宋乐珩快步往营帐走去。
吴柒看着她的身影摇摇头,也朝中军帐去了。
帐子里,光线仍有些晦暗。床边烧着一个炭盆,把方寸之间烘得暖意融融。宋乐珩入内的时候,就见温季礼披衣靠坐在床头,萧溯之和萧晋都站在边上,听他吩咐着什么事。
萧晋担忧道:“如此一来,草场的马匹至少要少三成,二公子那边……会怨您的。”
“无妨。”温季礼掩唇轻咳几声,面上更显苍白病容:“此事要快一些。阿仿的手段和心性我都了解,此一去,他只怕对我……”略是一叹,跳过了过于沉重的言辞,只道:“三个月内,萧氏权柄会收束在阿仿的手里,是以,必须在此之前,否则,萧氏恐生内斗。”
尾音一落,温季礼眼角的余光扫到宋乐珩身上,笑意一霎温柔,如浮着落花的春水。
“主公来了。”
宋乐珩走到床边去坐下,有些不太敢看他,视线只落在他修长的指节上,道:“在说什么?”
温季礼给萧溯之两人递了眼神,两人便退出了帐子。帐中一时静默,温季礼定定打量了宋乐珩许久。
只几日的光景,眼前人也消瘦了许多。
“主公为何不敢看我?是昨夜之事……”
“昨夜……我……我那会儿迷迷糊糊的,有些不太清醒。”
宋乐珩一说这话,温季礼的脸色顿时更加苍白了。后续要脱口的话,也就这么生生地卡住。
宋乐珩道:“原本是阿景见我这几日太累,说有一种蛊能够宁神,我便……便由着他用了。我没想到,你会回来……”
温季礼垂了垂眸,有那么一刻,他真真切切地感到心里有一把刀子在来回地切割,他忍着那狠烈的痛,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平静不失态:“若主公不快,昨夜之事,便当没有发生过。倘使……你真不愿我留下,我……”
“我没有不快。快活倒是挺快活的。”
温季礼:“……”
温季礼一怔。
宋乐珩摸摸索索地伸出手去,握住他的手,与他十指交扣:“就是觉得,不该这样的……不该在这种状态下,把这事儿给办成了。明明我之前也老想和你这样那样,你都不肯。昨夜里我以为在做梦,都想不起来你做那些时,是个什么样子。是不是头发也乱了,呼吸也乱了,心有没有乱,有没有舒服到……”
温季礼说时迟那时快地坐起身来,一只手捂住她的嘴,脸皮都红透了:“主公。”
宋乐珩抬眼笑望着他,四目相对之间,至此,才真正觉得,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