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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晓了。我会守着的。”

沈凤仙转身要走,想了想,又道:“萧仿此次受蛊毒之苦,被重创了五脏六腑,今后比起温季礼的身子,好不了多少。我与你说一声,这里面的人情,你自己斟酌。”

宋乐珩应了声,等人都走尽了,她方苦笑了一声,收回视线闭上眼睛,脱力地靠进了椅背里。

于温季礼而言,那是一段很漫长的黑暗。最开始,什么都没有,万物混沌。到后来,仍是漆黑,但他听到了宋乐珩与别人说话的声音。

有时候,是和吴柒。

——那小子还是没醒,你确定他能活?哎,这事儿给闹的,你也累,还他爷几头都不讨好。沈凤仙说那萧仿半死不活的,以他的心性,以后指不定会报复你。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等温季礼醒了,我便去看看阿景。他就是心里气不过,与我闹脾气。

——那你和温季礼……

——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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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又是和张扬的少年说话,是燕丞。

——哦哟,听说你这儿乱成一锅粥了,我来看看热闹。啧,后院起火?不是我说,你这儿的事儿,比后宫都精彩。

——还行吧,你家的家事儿也精彩。

一阵输出,全是燕丞骂人的鸟语花香。

再后来,便是和李文彧。

——宋乐珩,你还要守着他几天嘛?换个人来守不行吗?

——我生死未定的时候,他也守着我。以后……怕是没什么机会守着他了。

听多了,温季礼便不想醒了。

这药浴的效果极狠,泡得他浑身都火辣辣的疼,药气也熏鼻子。可他不想睁开眼睛,不想醒过来。

如果不醒,他就能继续藏在她的身边。

他是这么想的,可他忽略了,他们素来深知彼此。他只觉得有人在帮他束发,重新给他整理好发冠。他听见宋乐珩唤他:“好了,军师也该醒了。我让冯忠玉去城里的铺子给你新买了身衣裳,你起来试试合不合身吧。我还买了一些果脯,糖豆,都是口味很甜的。这个发冠,也是我替你选的,不知合不合你心意。”

发中的玉簪被人抽走了。

温季礼能感受得到,那一下,心好像也被剜走了。

“你之前只戴簪,很少束冠。但我们初见那会儿,你是束冠的。只是来岭南过后,就少见了。大抵是……太忙了。也怪我,总让你跟着熬更守夜的。”

温季礼慢慢睁开眼,药水太热了,熏起一层水雾来。他往边上看去,看见屏风后头的桌子上,放着崭新的衣物,还有很多包好的果脯糖豆。

多到他能吃许久。

宋乐珩给他束好了冠,转手把那支玉簪藏进了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