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帐中放着三个炭盆,炭盆上方支着烤架,一根红柳枝上串着羊腿,已经烤得滋滋冒油,香气四溢。边上还摆有一个茶炉子,上面的陶盆里煮着疙瘩汤。三张小案围着炭盆,案上早放好了银制的碗碟餐具,佐以一把割肉的小刀。
萧仿和温季礼各自在案前坐下,萧溯之舀好两碗疙瘩汤,送到温季礼和萧仿的案上。空着的小案没有人坐,温季礼有些失神地看着那案上的碗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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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仿注意到他眼中的黯然,捧着热乎乎的疙瘩汤道:“兄长,你入中原这些时日,怎么也习惯了中原的繁文缛节?我们在家里的时候,要是去和将士们宴饮,都见不着这些桌案筷子。席宴的中间燃着冲天的篝火,烤着牛羊,谁要是想吃,就自己拿刀去割,割下来直接就塞嘴里,佐一口我们北辽的烈酒,那才是潇洒恣意。哪像这些中原人,都小家子气。”
萧仿把桌案踹开,席地而坐,喝完了疙瘩汤,抽出腰间的匕首,割下一大块羊腿肉来,送到温季礼的嘴边:“兄长,你快尝尝,这只羊可是我从家里千里迢迢背过来的活羊!小妹说你太久没尝尝家里的味道,怕你给忘了。来,张嘴。”
温季礼听出他话里有弦音,也没多说什么,示意了一下碗碟,道:“放下,这个样子,成什么体统。”
“哦。”萧仿乖乖把羊肉放下,又去割了一块,顺手就扔给了萧溯之。
萧溯之谢了礼,站在温季礼的身后细嚼慢咽。
萧仿再割下一块肉,大口大口的往嘴里送,旋即又取下随身的酒囊,仰头喝了一大半。温季礼没什么胃口,不想沾荤腥。若不是想让宋乐珩也尝尝这北辽的烤物,他是不会让萧溯之下午就宰了活羊,把羊腿烤在帐内的。他拿勺子搅匀疙瘩汤,轻抿了一口,道:“你今日心情似乎很好,去城里都做了些什么?”
“买了几件中原人的衣裳。”萧仿吃着肉,含糊应声:“但那些衣裳穿起来太麻烦了,我不喜欢,还不如母亲做的衣裳方便。”
说着,萧仿看一眼温季礼盘子里的羊肉,问:“兄长为何不吃?还要等宋阀主吗?要是肉凉透了羊油凝住,就不好吃了。”
温季礼手中的勺子一顿,抬眼看了看萧仿。
萧仿的神色微微一僵,总觉得自家兄长的目光似能透人心骨一般,逼得他不敢对视。他跪坐到温季礼的案旁,用刀子把羊肉切成小片。
“我帮兄长切小一些,你多少尝一尝。阿宁知道我要来寻你,羡慕得不得了,她本也想跟着我进中原的,可要是阿宁也走了,家中无人主事,我怕出乱子。”
“你既知晓,便当尽快回转。”
“那兄长呢?”萧仿抬起头,定定地望着温季礼:“兄长打算何时回五原?你在入中原前,答应过我和阿宁的。你说最慢不过一两年,可如今一年过去了,我和阿宁一直都在等兄长的来信,等与兄长重聚那一日。兄长还要我们等多久?”
温季礼敛眸没有答话。
萧仿有些激动道:“兄长明明已经做到了。现在大盛的北边儿乱了,平昭王在赣州虎视眈眈,东夷本就不安稳,长州和渝州也是起义不断。倘使兄长用这三万人攻漳州,再北上由我和阿宁接应,那我萧氏入主中原也不是没可能。兄长在迟疑什么?”
“啪”的一声,勺子被重重拍在小案上,震得疙瘩汤四溅。温季礼那沉静眸中